第5部分(第3/4 頁)
可能死,因為他分明還要等到太子登基後獨攬大權!可另一個聲音又不斷提醒她,或許橫行霸道的那個人不是裴淵,史書上記載的大奸臣也不是裴淵……
“都下去!”秦徽見太子依舊淚眼迷離,像個姑娘,如此不受教,不禁怒吼一聲,斥退了東宮殿裡的眾人。
荀歡止住哭聲,她不想哭,不想在無情的秦徽面前哭。
“朕今日也險遭不測,你卻一心擔憂裴淵。朕要你這兒子何用!”秦徽氣啊,他氣太子不是沒長心,而是整顆心都長給外人了。
荀歡垂著頭,一聲不吭。
秦徽見太子小小年紀,就敢擺出這副不理不睬的態度,不禁大怒,“朕在你的身上寄予了多少厚望!你太讓朕失望!”
“可父皇教導兒臣,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今日,師傅救了兒臣性命,兒臣不能不報。”荀歡辯解起來,她的語氣明顯軟了很多,她害怕自己若是太過倔強,會惹得秦徽遷怒於裴淵。眼下裴淵生死未卜,她不可火上澆油。
秦徽沉默片刻後,蹲下萬歲之身,扶正了太子,“阿翊,你還小。等你長大繼位後,就會明白,君對臣有知遇之恩、提舉之恩、器用之恩,而臣對君的恩,不能稱作恩。那是臣子的本分,亦不必報答。”
荀歡怎會不明白,這些君臣之道,她早就在史書上看過許多。可如今真的經歷了,她才真正感受到天家的無情。
“父皇。”荀歡鎮定下來,她裝作順從秦徽的樣子,輕淡問道,“那師傅他,傷有多重……”
見秦翊終於開竅,秦徽拍了拍他的頭,直起身,“裴淵受了重傷,正在太醫院接受醫治。若能熬過今晚,就無性命之憂。”
熬過今晚……荀歡的心又高懸了起來。
“阿翊,你跟父皇講講,刺客要來傷你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秦徽的話鋒陡然一轉。
荀歡愣了一下,秦徽這麼問是什麼意思。秦徽應該很清楚啊,是裴淵救下太子的。
“刺客朝兒臣殺來,師傅擋在兒臣身前,中了一劍。再後來,就有禁衛上前圍住了刺客。”儘管疑惑,荀歡還是重複了一遍當時的情景。
“哦——”這些秦徽的確知道了,不過他好奇的是,“那翊兒覺得,當時的情形,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荀歡睜大雙眼,搖搖頭,“兒臣不知。”
秦徽陷入深思。
“父皇,”荀歡忐忑地開口,“能否准許兒臣去太醫院看望師傅……”
“不可。”秦徽的回答十分迅速,簡直不假思索。
荀歡見自己的要求處處被秦徽回絕,暗暗生怒,卻又不得不被他掣肘。
父子倆再沒什麼對話,秦徽揮袍轉身,離開了東宮殿。
回到承陽殿後,秦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今日遭遇刺客,不僅擾亂了祭祖大典,更威脅到他與秦翊的性命。
刺客已經被活捉,正在接受殘酷的拷問。
秦徽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他不得不一手撐著額頭,才穩住無力的上身。
一炷香工夫後,秦徽的親衛進來通傳,說是審出一點結果了。
秦徽連忙召見此人,命令道,“快講!”
“回稟陛下。那刺客受不住重刑,已經咬舌自盡了。不過他死前暈厥時,曾提過一個名字……”親衛停了下來,有些害怕。
“說。”秦徽拍案,急不可耐。
“他好似喃喃在唸——嫵娘,嫵娘……”侍衛膽戰心驚,畢竟宮中誰人不知,“嫵”字是太子秦翊生母的名諱。
秦徽的目光瞬間清明起來,他轉而問道,“你對朕說的關於裴淵的疑惑,你有幾分把握?”
親衛跪了下來,“陛下,小的跟隨陛下多年,從來不敢誑語。可是一切都在電光石火間,小的也不敢肯定。”
秦徽點點頭,叮囑他不得將這些細節透露給任何人,便揮揮手讓親衛退下了。
狹眯的雙眼中掠過一絲狠毒,秦徽背手而立,心道:沈嫵,沒想到殺你全族都不夠。秦徽攥起了拳頭。
沈嫵,正是秦翊的生母。
秦徽走後,已經過了許久,荀歡都未從悲傷中抽身。
她怔怔望著木窗外逐漸轉黑的天色,不住祈求,希望裴淵能逃過此劫。
方才秦徽問她,刺殺的當場,有無任何不對的地方。其實她細細回想,還真的回想出了一絲異常。
當時,裴淵抱著她朝臺階下跑,刺客的劍向著自己筆直刺來。裴淵將她護在身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