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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嗣眾多的唐淑妃卻從未能保住其子嗣,三個皇子無不早喪,獨留一女,病歪歪地養著,也不是個長命的面相。
永熹帝養大了的皇子②有七個,瓏妃所出便佔了其二,無怪蕭後忌憚。
“我原就是要與你說這事。”瑞書鵬道,“那日蕭後說教長姐的生辰,不知怎的倒唸叨起四兒,還糊弄得聖上起了興致,竟遣了人來營隊問我‘四兒起了閨名沒有’,要不是長姐機靈,求了恩典,許她自個兒給四兒起名,要不然,可就真來一出‘聖上給臣子之女起名’了!”
在大昭王朝,只有極受寵的公主才享有帝王親取的封號或乳名;倘若是不受寵的,多半是由禮部草擬,再由皇后挑選,最後才上奏帝王恩准。瑞四娘一個四品武官之女,倘若真讓永熹帝親取了名字,旁人何想?
說來也巧,汝國公府的四姑娘瑞四娘竟與瓏妃瑞言姝同月同日所生,也是瑞四娘誕辰之日,原為庶二品瑞嬪的瑞言姝晉封為正二品妃,封號瓏,稱瓏妃。
今年六月初六是瓏妃三十歲生辰,乃是整壽,不同往年,可就這麼一茬,便讓蕭後得著了機會,拿這件事說項。
“長姐有孕,聖上恐怕要大辦,不日便在宮中設宴……四兒,估摸著得進宮一趟。”
“進宮!”二夫人一驚,猛地拽緊瑞書鵬,“四兒還這麼小,不,四兒什麼規矩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進宮……進宮怎麼行呢,不,不行!”
“緒娘!”瑞書鵬低吼一聲,震醒了二夫人,“長姐的肚子,就是一塊護身牌,眼下憑誰都越不過長姐去!四兒不過是進宮讓長姐看一眼,起個閨名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再說還有母親在,有你和嫂嫂在,真的無妨……真的無妨。”彷彿再低囔幾句,能讓二夫人更安心。
作者有話要說: ①杏兒,李姨娘的新任貼身丫鬟。前任貼身丫鬟環兒被老夫人以伺候不周為名杖責一十,並趕出汝國公府。
②養大的皇子,現在還活著,並且入族譜的皇子。(未滿一月早喪的皇子不入族譜)。
☆、011 正名(上)
永熹二十年六月初,天降大雨,隆德太后病,眾妃侍疾。
隆德太后甄氏,乃先帝(泰安帝)繼後,永熹帝之嫡繼母,大昭王朝母后皇太后。當初聖母皇太后武氏(永熹帝生母)位分低,無權養子,永熹帝打一生下,便是交由無子無女的隆德太后撫養。論說孝敬,永熹帝斷不會忘了這位待自個兒極好的“母后”。
隆德太后年近古稀,歲數大了,不經摺騰。初四夜間,京城下了一場大雨,宮人們不仔細,偏拿了冰涼的湯羹伺候隆德太后用下,到了晚間,隆德太后就發起了高熱。隆德太后受寒,後宮嬪妃都得前來侍疾,一眾宗室親眷也一一遞帖子進宮請安。永熹帝更是著急,每每下了早朝,先伺候隆德太后服用藥膳,再招來御醫仔細詢問隆德太后的病情,事無鉅細,一一親手,最後才回了清正殿批閱奏章。
一來二去,瓏妃的生辰卻不能大辦了。索性瓏妃要的正是這個結果——畢竟隆德太后正病著,後宮妃子倘若歡歡喜喜地大辦生辰宴席,可不是不孝麼?只一道口諭,倒免了瑞四娘進宮請安,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煩。
六月,初夏。寅時剛過不久,天邊泛著魚肚白,日光大亮,沒有一絲雲彩。
灑水掃塵的丫鬟僕子天未亮就起來幹活了,偶有幾個偷懶的,聚在一塊嘰嘰喳喳地說話,教管事的看見了,免不了幾聲斥罵。
辰時剛過,公主府迎來一位年輕婦人。
但見這年輕婦人由一輛紅蓋藍帷四角朱輪車載來,穿著一身石青色朝服,前後繡四爪正蟒各一團,挽了一個正宮髻,柳葉眉,紅纓唇,頭戴朝冠,冠頂飾有六顆東珠,上銜紅寶石,正中鑲了一隻金孔雀,垂珠三行,末綴珊瑚,繫有護領垂石青絛,兩耳一對金葫蘆,胸前掛著一串朝珠,共一百零八顆,一手一隻金鑲玉鐲子,腳踏冠頭鞋。這婦人原不是旁人,正是毅貝勒夫人瑞氏言夏。
毅貝勒昨個兒侍疾,留宿宮中,毅貝勒夫人隨侍,因著懷有身孕,旁人可不敢讓她多勞,只是同幾位宮妃、宗族女眷陪著隆德太后說說話,解解悶。今早伺候完毅貝勒上早朝,又給隆德太后請了安、跟著隆德太后用了早膳,這才出宮。只是準備回貝勒府的時候,毅貝勒夫人忽然起了念頭,轉道來公主府。
可巧,公主府的司禮女官①送上來一盤子木牌,每一塊木牌中都寫有一個寓意吉祥的文字。
屋裡左右器著一個冰皿,兩個小丫鬟順著方向扇扇子,給炕上的老夫人和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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