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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來,少了許多罵意,倒是隱隱含著一絲牽掛之情,而且遣詞造句也講究了許多,意蘊深厚了。
念兒是何等敏銳之人,詩中暗含的那種淡淡的傷懷,他顯然是能感受得到的。即便甄觀怡自己都未必能感覺得出,但都逃不脫他的嗅覺。
令甄觀易好奇的是,這次念兒沒有回一首詩讓他帶回去。念兒知道自己會有好幾個月都不可能與甄觀怡有書信來往了,既然她會寂寞,就讓她一直寂寞下去吧,又何必多此一舉擾了她的心緒呢?
甄觀怡見她哥哥是空手回來的,莫名的失望起來,這日子也突然變得百般聊賴起來。開始她還氣嘟嘲的,他不回就不回,有啥好大不了的,可是後來她就漸漸消沉了,飯不香、茶不思。
她不禁懷疑自己起來,這到底是在討厭他,還是在想念他?這日子怎的這般難熬啊。
直到有一日,她爹跟她說,薛家託媒人來說親了。她抓住她爹的胳膊,急問:“哪個薛家?”
甄子查捋了捋鬍子,“你那些時日每日和哪個薛家的兒子書信傳情啊?”
甄觀怡心裡一梗,“哪有書信傳情,我那是在罵他!罵他徒有虛表,裝的只不過是滿腹的渾水。”
甄子查笑著搖頭,“每日上趕著罵?那好,我去回絕薛家,既然我閨女厭惡薛家的兒子,以至於恨不得整日寫信去罵,我怎能將閨女送入虎口?爹可是最心疼閨女的了。”
甄子查一起身,甄觀怡躊躇了,拉住他的衣袖,“爹,你真的要回絕啊?我倒是想能當著他的面罵罵他……”
甄子查只好給她的閨女一個臺階下,“要不爹就同意他家的提親,待你嫁過去了不就可以當著他的面罵麼?”
甄觀怡臉兒一紅,“此計……可行。”
甄子查哈哈大笑,嘆道:“女大不中留嘍!”
甄觀怡羞極,掩著面跑回自己屋了。
眼見著還有兩日就要過小年了,念兒回來了。櫻娘和伯明為他準備了他平時最愛吃的糕點和果子。
櫻娘看著坐在她面前的兒子,“念兒,這兩個月你怎的消瘦許多,平時沒吃飽飯麼?”
念兒拿了一塊糕點吃著,“怎麼會沒吃飽飯,咱家難不成還缺了我吃飯的錢?只不過這兩個月來被老先生管教得有些吃不消,就瘦了下來。爹、娘,過了正月十五,我就得去京城趕考了,估摸著得過三四個月才能回家了。”
櫻娘想到兒子一去得那麼久,心裡忐忑不安,最近她的身子越來越不支,她感覺自己已經熬不到那個時候了。
忽然,她鼻子一酸,眼裡的淚噙不住,簌簌落了下來。伯明見了笑話她,“兒子總歸是要出遠門的,以後他若是被授了官,就得長年在外了,你可不能將兒子永遠拴在自己的身邊。”
念兒見他母親傷懷,伸手握住她孃的手掌,他的手像伯明一樣溫暖有力,他確實已長成大人了。
“娘,清兒出嫁你流了好些淚,我這回出遠門,你又要落淚了。都說兒女是債,一輩子都還不完,你平時不是挺爽快的一個人麼,就當這些債都已經還完了。你不要想不開,更不要太惦念我們,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會懂得照顧自己。你和爹在家過安穩的日子,每日看看書,下下棋、溜溜彎,多好,這可就是享清福啊。”
櫻娘破涕一笑,拿手帕子輕輕拭著淚,“是,我和你爹最近確實是在享清福,輕閒得很。對了,你和甄觀怡都來往那麼久了,我和你爹就託媒人去甄家提了親,甄家一口應下了。”
念兒胳膊一顫,“啥?提……提親?”
櫻娘見他反應那麼大,笑道:“把你高興壞了吧?爹孃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哩。你的親事已經訂下了,你到時候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去京城,不需整日牽掛著甄觀怡,只需待回家娶她就是了。”
“驚……喜?娘,你這是給我驚嚇啊!我啥時候和她來往許久了?”念兒從未有過的慌張,他竟然就這麼無緣無故地訂上了親,還是甄觀怡!她罵他罵得還不夠慘麼?
伯明覷著兒子,“你都是一個大男兒了,有啥不好意思的?喜歡就得訂親,到時候將她娶回家,底下私授情詩這可不是君子之所為,得光明正大的拿得上臺面,你已是一個堂堂大男兒了,不是麼?”
念兒有口難辯,“我……?”
“好了,親已經訂下了,這些日子你在家好好歇息,也溫習溫習功課。過了年,我和你娘在家為你籌備婚事之所需,你一切都不要操心,只需一門心思去趕考就行了。”
念兒窘著臉,“爹,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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