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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丁聽得愣愣的,沒太明白是啥意思,反正等會兒將原話告訴小姐就是了。
當甄觀怡聽說這隻紙鳶是掉在了念兒家的時候,而且還聽得家丁將那句話複述給了她,她半張著嘴,愕道:“他還真當我是故意的呀,我有那本事就不放什麼紙鳶了,乾脆吊一隻臭鞋扔他頭上得了!”
她接過紙鳶一瞧,見薛念竟然還在上面回了一首詩。他的字墨彩淋漓,且形斷意連、氣韻生動,她不禁心頭不動,暗忖道,沒想到他的字寫得倒是俊逸得很。
再一念詩,她差點氣暈過去。
顧影弄姿遙盼嫁,
釀蜜銜花宜室不?
莫可究詰從何出,
急管繁弦終不去。
啥?說她“嫁不出去”?“姑娘莫急”?
甄觀怡恨得將銀牙咬得咯吱響,誰說她嫁不出去了?又是誰說她著急了?
這個薛念,寫的詩和他人一樣,字形倒是好看,詩意卻毒得很,如同他的人長得像模像樣,那顆心肯定是被墨染過的!
這隻紙鳶上已經寫不下字了,她乾脆取出紙筆,寫了一首大罵薛念是個黑心又不要臉的狂徒。
她讓家丁給送到薛家,家丁們哪敢遲疑,又屁顛屁顛地送過來了。念兒不肯示弱,自然是要一一罵回去的。
他們就這麼一來一往,五日之內已經罵了幾十首詩了。
櫻娘和伯明哪裡知道他們這是互相罵人的,還以為他們是寫情詩打情罵俏呢。因為念兒從來不給他們看,若不是情詩,至於要收收藏藏麼?
“伯明,連念兒都知道和姑娘談情說愛了,咱們真是老了,以前他還信誓旦旦說這輩子都不要娶親,說女子多麼累人煩人磨人,會搭進他半條命。現在他陷入了兒女之情不也沉迷得很麼?”
櫻娘想起念兒每次都緊捂的紙箋不讓她瞧的模樣,就覺得好笑,男兒處於戀愛期都是這副模樣的。當初伯明與她剛成親時,就是那般的,叫讓喜歡得很。
伯明很自豪地說道:“我的兒子有那麼多優秀女子欽慕,怎麼可能不娶呢?咱們應該著手為念兒準備去甄家提親的事了。想到以前我還被甄家的家丁打過,現在兩家倒是要做起親家了,到時候面對面坐著,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櫻娘瞧著伯明那般發愁的樣子,提醒道:“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叫上了親家,甄子查願不願和咱家做親家還不一定呢。”
伯明不服氣了,“莫非他還覺得咱家念兒高攀了?甄家日況愈下,他的三個兒子都只能吃祖上的老本,沒有任何出路。若是甄觀怡嫁給了念兒,待甄子查年老不能理事時,指不定咱家還可以幫幫他的三個兒子呢。既然成了親家,也該互相幫襯的。蘊兒肯定會將作坊幹得越來越大,念兒到時候每年分的利錢就越多,拿來幫襯一下大舅子,甄子查思慮到這些肯定會同意的。還有,念兒若中得進士,以後仕途寬廣的話,說不定還能如同甄家當年在朝中那般一展威風呢,這不也是甄家期待的麼?”
櫻娘盈盈笑道:“若真如你所說,作坊能越做越大,而念兒也能中進士就好了。只不過,你可不許託媒人去這般說,不說還好,越說他就越不同意了。你到如今還沒摸清他的性子麼,他要強了一輩子,哪裡肯示弱。”
伯明頓悟,“也是,只有誇他家世代富貴,後代必會出有才之人,得以承繼甄家榮耀,他定會樂呵呵地接受。念兒與他家的觀怡近些日子有如此親密的來往和頻繁的舉動,他肯定也是知道的,為了女兒著想,他也該同意的。”
櫻娘與伯明在商議著給念兒提親的事,念兒自己完全不知道,他還沉浸在與甄觀怡每日大戰幾回的痛快之中,哪日不對上幾首詩,他就覺得少了些什麼。
只是他已經沒有太多空閒與甄觀怡每日鬥智鬥勇了,因為他得去縣裡了。楊先生為他介紹了一位十分了得的老先生,本縣每年要進京參加殿試的人大都會去他那兒埋頭苦讀兩個月,經這位老先生的指點,幾乎每年都有人中進士的。
待兩個月後就要過年了,年一過,他就得上路去京城趕考了,也就是說,只有待他春闈殿試回來,他才能繼續與甄觀怡罵戰了。
可是在縣裡的這兩個月,他渾身不自在,總覺得有重要的事沒做,當然,這並不耽誤他讀書,他算得上是一個意志堅毅之人,即便心裡裝著事,也不會妨礙他潛心治學。
這一日,甄觀易來縣裡看他,還特意捎上他妹妹罵他的詩,這頗讓念兒吃驚,這個甄觀怡還真是有些不屈不撓啊。
只是將她的詩這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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