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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可我還是忍住了。
漫長的一天就這樣在等待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坐立難安地在房間裡踱來踱去,等待著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
窗外透進來的光線一點點變弱,太陽逐漸沒入雲彩,天漸漸黑了。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他提著三個白色泡沫餐盒走了進來,白皙的臉上一層灰灰的泥土,卻對我笑得格外開懷:“你看,有飯吃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看他渾身灰頭土臉的模樣,看著他白皙的手臂上劃了好幾道深深的傷痕,鼻子一酸,眼角溢滿了淚水:“你這是幹嘛去了?”
“搬磚啊。”他笑嘻嘻地說道,並不以為意,“以前老看書上這麼寫,說某某一個暑假透過搬磚攢夠了自己的學費之類的。沒想到,我現在要靠搬磚來養活自己的女人了。”
“你怎麼找到這種活的?靳言,你不必……”下半句沒說出來,我的眼淚便如同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
“哭屁啊!老子說了會養你!過來吃飯!再哭把你丟出去!”他兇巴巴地嚷道。我其實明白,他只是不想看到我傷心難過的樣子。靳言,他有他內心的柔軟,也有他為人的底線,他骨子裡淌著硬漢的血液、
“好,來了。”我破涕為笑,擦乾了眼淚,過去和他坐在了一起,只是一看到他手臂上的傷痕累累,心就瞬間打成了結。
我潘如書何德何能,讓一個如此驕傲的男人為我落到這般田地?眼淚再一次不爭氣地湧了出來,他憤憤地把筷子扔在桌上,惱道:“這飯還讓不讓人吃了?”
話剛說出口,他便扭過頭去,用手悄然揩了一把眼角的淚水。這一天他是經歷了多少內心的掙扎,忍受了多少他從未忍受過的謾罵,才有了這一頓香噴噴的晚餐?
我見自己惹得他不開心起來,頓時連忙站起來,端來一盤清水,拿著毛巾替他細細擦拭著臉上的泥土,然後小心擦洗著手上的傷口。在清理手上的傷口時,才看到他的右手已經腫了起來。他細皮嫩肉,哪裡是能做苦力活的人!
我剛一觸碰,他就疼得齜牙咧嘴起來,我說:“你別再去了,明天我去上班吧。”
“沒事,我能扛得住。我爸白手起家,最開始也是從搬磚開始的,我不怕。”他信誓旦旦地說。
我不禁來了興趣,我問道:“真的嗎?我以為你家一直都這麼富裕。”
057 你的王
我們邊吃著飯邊聊了起來,他帶了兩個菜兩盒飯,一個紅燒獅子頭,一個梅菜扣肉,我一想到這是他第一此為我買的飯,邊吃著邊忍不住熱淚盈眶。
他嫌棄地遞給我餐巾紙:“哭哭啼啼的,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愛哭呢?”
“我好感動。”
“感動個屁。”
“你有對別的女人這麼好過嗎?”
“有啊,我請過很多女人吃滿漢全席,滿意了?”他挑起了眉毛,那張清秀的臉依然帥氣。即便身上的衣服滿是灰塵,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容貌,反而更讓人怦然心動。
“可是你從未親手為她們提過快餐盒。”
“這倒是。”他竟然破天荒承認了,咧著嘴笑開了,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隨後,在我的央求下,他又開始講起他爸的故事。靳言告訴我,他爸爸從小便開始流浪,做過乞丐,曾經被打得奄奄一息;工地裡搬過磚,承包過工程;跑過碼頭,做過貨運,走南闖北,最終在h城裡打下一片江山,才有了後來的一切和靳言的存在。
在靳言的敘述裡,我才知道原來他父親的原籍竟然是屬於北方,極有可能是東北那一帶,因為他父親身形魁梧高大,靳言雖然瘦削但是骨架也是高大的那種。不過,因為他父親漂泊流浪多年,幾經輾轉,幼時又曾經被人販子販賣過,對於自己的親生父母印象已經非常模糊……
原來靳言的父親竟有著如此傳奇的身世,怪不得我總能從靳言身上依稀感受到那種鏗鏘有力的江湖血性。相比於他的父親,靳言的成長雖未經歷那麼多的風雨,但自小跟著他父親這樣的人物,想必刀光劍影的事情經歷過不少,內心的堅韌與固執或許超乎我的想象。
對他了解得越深,越是發自內心地心疼,甚至本能地從心底湧起一種莫名的崇拜,儘管如今的他並不偉岸。
當他不經意夾了一塊瘦肉扔到我的碗裡時,我抬頭望著眼前的這個小男人,心裡滿滿當當的愛意像蜜一樣從心裡一點點地滿出來,我感覺到無比地滿足與幸福。而這種發自內心的幸福,竟是我成長到19歲以來最極致最深刻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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