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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典小隻正練得滿頭是汗,忽聽得有人在背後出聲,連忙轉過身去。
只見一個艾服之年的老婦人叉腰站在身前,一張臉倒是保養的極好,少見皺褶,奈何五官平平,一雙兇巴巴的吊梢三角眼,綠色的瞳仁閃閃冒寒光,讓人見了實在有些發憷。
“典小隻見過夫人。”小隻後退一步,衝她一鞠躬。
歸柔愣了愣,待反應過來時那眼睛更是顯得兇惡。“你就是那個野種?!木歸居然將你領進家來了!你個髒汙我木家門楣的賤人,快給我滾出去!"
說著就伸出手,來勢兇猛的朝她擒過來。典小隻下意識的揚手一鞭,纏住她一把甩出去。歸柔冷笑一聲,將她手上軟鞭震碎,那軟鞭的碎片擦著小腿飛過去,頓時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歸柔順著小隻臂膀一路往上,狠狠將她的喉嚨鎖住。典小隻被制止呼吸,頓時氣血上湧,左眼脹得生疼,就像有什麼東西快要破殼而出一樣。
“快放手!”匆匆趕來的木歸大喝一聲,腳步輕輕一點就疾飛過來,一把拍開歸柔,將典小隻護在懷裡。
木歸怒不可遏,瞪著歸柔道:“老傢伙,你若傷她分毫,我就敢動你三寸!”
歸柔像被踩到了尾巴,氣得連連跺腳,大罵道:“好啊,你們一個個的反了天了!竟連我也不放在眼裡了!我今天定要將她趕出去!”
兩人正殺氣騰騰的對峙著,阿秀卻在一旁涼涼道:“現在已經是卯時末了,再不動身就要遲了。”
歸柔狠狠瞪她一眼,將袖子一甩,怒氣衝衝的走上前去。木歸瞅她一眼,轉頭對典小隻笑道:“你別怕,孃親自會保護你不被那老巫婆傷了去的。你快收拾一下,咱們祭祖去。”
歸柔在前面聽到這話,猛地一轉身,破口大罵道:“你今日要是敢讓這沒爹認的破爛貨到祖宗面前去丟人現眼,我就有本事讓她血濺當場!用她的腦袋當酒杯獻祭!”
……
……
……
“小姐?”
阿秀將傻笑的臉放到小隻面前,眼角笑得滿是褶子。
“小姐,今日是清明,我帶你去摘清明菜,咱們做青團吃好不好?”說罷將陰沉沉的典小隻拽起來,拉著她出門去。
“這清明菜在今天這一刻最嫩,不僅是嫩香可口,下肚裡草木氣也弱。咱們多采些,端午一過就老得不能吃了。”阿秀顛顛地走在前面,還不停碎碎念著。
等到了郊外,兩人不用靈力,就這麼徒腳走著打發時間。阿秀背一個精緻的竹編小簍,一蹦一跳的走在田埂上。那山路彎彎曲曲,但不是特陡,沿途開著五顏六色的野花,晃得眼香。
阿秀將那嫩白的豌豆花摘下來,配著草藤就編了一個花環,拉過小隻的手給她戴上,小隻抹抹臉,衝她勉強笑一下。
山間雲霧繚繞,清幽靜謐,小道旁有一股清溪一直流到底下,看著很是心淨。小隻緩緩吐口氣,跟著阿秀往那溼漉漉的坡地上找去。
阿秀口中的清明菜就是北祈人說的棉菜,葉子細長,周身白毛茸茸的。以前喬媽媽給她做過棉菜粑粑,蘸著白糖吃,很是酥軟香甜。
手指纖纖掐走最嫩的幾葉,兩人摘了許久,天色也已經接近傍晚,阿秀背後的竹簍卻才剛剛盛了一半。小隻直起身來,正想揉一揉酸澀的腿,突然眼前一晃,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慢慢朝山上走來。
她有些疑惑,看那人身影看著好生熟悉,待他走得近些,典小隻頓時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溫與朗微微一笑,走到她身旁。“怎麼,見到我嚇了一跳?”
“你……是怎麼過來的。”小隻不可思議,將他裡裡外外打量一遍。
“我和你一樣,祭皇大典,所有閻魔家的血脈都要回來聽位,所以我就同我父親回了苗家。”
小隻笑逐顏開,一掃之前抑鬱的心情。正想對他說什麼,卻見一旁的阿秀好奇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瞳,一轉不轉的盯著溫與朗看。
“阿秀,我去那邊走走。”
溫與朗與小隻對視一眼,朝阿秀一揖,隨後就拉著小隻往一旁的樹林裡走去。
“小姐!”阿秀急忙將竹簍扔下,盯著溫與朗的虎目裡滿是警惕。
“有事你叫我一聲,我會立刻趕過來的。”
“好,”小隻朝她笑著點點頭,牽著溫與朗的手慢慢走開。
兩人狀似親密走在一起,可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小隻原本高興的心情平復下來,靜靜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