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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可她並不想改變主意,只讓我找個地方將她葬了,不讓你看見。”
慕容恪腦中一陣空白,比之先前更加絕望,片刻後眼中又是一片死灰。
“我曾答應過她,淨化人心,助人消除私慾,還眾生一個清平世界。我可淨化人心,也願助人消除私慾,清平世界卻是隻能交給你了。”
說了這話之後,他像是已經料到慕容恪的反應,開口補充一句。
“這是她的遺願!而你肩上亦有無法逃避的責任!”
慕容恪怔了一怔,?然離開。
那次之後,待到慕容恪見了慧能回來,闔府上下見了他,驚覺他好似恢復到了夫人在世時的樣子,細看之下,比之以往又有了不同。一樣平靜淡然,卻似再也不知喜悲。
慕容恪整日似有處理不完的軍務,看不完的兵法宗卷,將軍府書房的燈火總是整霄不熄。他也只在深夜悲慟到極致之時,憶起往昔的時光,胸中才湧過一絲暖意。
他許了二哥這一世的忠誠,她的遺願更是他肩上無法逃避的責任!
他不再頹廢,更不曾醉酒,又成了世人眼中智勇俱濟的大將軍,南征北戰,屢立戰功。
七月,他受燕王慕容儁派遣,攻打魯口,魯口城池堅固,暫難攻克。未免無辜犧牲,他帶軍撤回中山。十月,中山郡蘇林起兵,自稱天子,他率軍攻討,斬殺蘇林。十一月,他擁護燕王慕容儁在中山稱帝,帝立國號為燕。年號元璽。
兩年後,晉永和十年二月,他再次發兵圍攻魯口,於三月克之。四月,他受燕帝慕容儁任命,為大司馬、侍中、大都督、錄尚書事,封太原王。
澤心寺後山茅屋內,有二人靜坐對弈。
“聽聞。你獲封太原王,恭喜!”
年輕的大師這話一說出口,對面那人直皺眉。去年四月,他上澤心寺找慧能,期待他能帶自己找到宇文櫻葬身之所。好不容易等慧能打坐完畢,他卻只緩緩說道:“遠道而來,對弈一局如何?”
半年後,他再來,慧能只又擺出棋局,淡然問道:“可願對弈一局?”
這次他在薊城接了他的信過來,滿心以為他願告知真相,不曾想等來的卻是這麼一句話。
慧能一聲輕嘆,“等你半年後再來,我怕是已經不在此處了。”
慕容恪不曾細想,只脫口問道:“你要去往何處?”
慧能輕笑一聲,“不是去拜祭她!我若想去拜祭她。憑你在這寺廟安插的人,你只怕早已知道了她的葬身之所。”
他輕嘆一口氣,低聲道:“我終究要成佛了,此次就當是告別吧。”
慕容恪看著他,最後問道:“你還是不願告訴我麼?”
慧能搖頭,“我若不說,你心中存著希望,不是更好?”
慕容恪笑得苦澀,“原先我確實如此認為,現在卻知道,她大概是真的死了。怕是不想讓我傷心難過,才避開了我獨自赴死,連最後見她一面的機會都不給我。”
慧能面上無異,心中卻清楚,一切並非不可說,而是不敢說。若說了,只給了他虛無的希望,該當如何?若說了,世事又當引向何處?
不如什麼都不說!
自己因她不願成佛,又因她一心向佛。
只希望待自己成佛之後,一切尚有轉機。
他起身,找出一副畫軸交予他,“你前世所贈之物,今日轉贈於你。”
慕容恪知是前世御殿櫻的畫像。也知他要斷絕過往,便也不加推辭,只欣然接過,起身告辭。
“慢走!”慧能淡然一笑。
慧能看著他的背景,靜靜撿起一顆白子,落於棋盤,低聲呢喃。
“只願這上百年的糾葛,早日理清,迴歸正途!”
若非自己的執著,或許也不會有他們兩世的苦痛。
他低聲嘆息,“你們可曾恨過我?”
只是這話他最終也沒問出口。
他窺透的先機已經到頭,過往一切都是虛妄,將來如何,更是無人知道。
如今再問這些,還有何用?
慕容恪轉身回望了一眼,最終只一臉苦澀,徑直下山去了。
下了澤心山,他牽過坐騎,翻身上馬,急馳而去。
……
半年後,慕容恪再不曾收到澤心寺傳來的有關慧能的訊息。
他已經成佛了!
慕容恪深深嘆息,連他都走了,自己果真是最後的希望也不剩下了。
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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