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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要娘,我不要爹爹!”
她掙脫開慕容恪,撲向宇文陵懷裡,又一聲大哭。“舅舅,爹不帶我去找娘,你帶我去好不好?”
宇文陵抱著她,看向慕容恪,目光遲疑。
鸝掩面失聲,殷氏擦了擦眼角,輕輕開口,哽咽道:“小姐。您先跟著?鸝回後院,老奴帶陵公子去歇息一番。他這一路勞頓,也是累了。”
鸝擦了擦臉上的淚,伸手要抱慕容靜,慕容靜只摟著宇文陵的脖子不鬆手,抽泣道:“我要舅舅……舅舅帶我去找娘……”
聽了這話,?鸝淚流得更兇,好不容易才忍住沒哭出聲。
慕容恪只覺得心裡的苦痛如排山倒海一般湧出。心口窒息得疼。
殷氏還欲再勸,他只怔怔開口道:“隨她吧!”
宇文陵看了自己懷中的慕容靜一眼,一聲沉重的嘆息。
在那之後,眾人眼看慕容恪就像變了個人一般,眼中再也沒了往日的神采,只每日在主院坐著,比之宇文櫻離開的六年,更加落寞無話。臉上滿是連日醉酒的疲態。
慕容靜沒看到娘回來,很是哭鬧了一陣子。待到後來,她終於明白,死便意味著孃親再也不會回來了。自此,她每日只望著孃親留給自己的錦鯉玉佩發呆,原本活潑的一個孩子變得越來越沉靜,只在每晚夢中囈語之時不停地喊娘。
“娘,爹爹又醉酒了!”
慕容靜看了院中醉酒的爹爹一眼。對著錦鯉玉佩又一聲嘆息。
慕容恪醉眼朦朧,恍惚間瞥見了錦鯉玉佩,頓時像抓住最後的希望一般。他上前奪了玉佩仔細端詳一陣,好半晌才低喃道:“為什麼沒變紅?我剛才看,這玉佩明明像是發光了,為什麼不見了?”
他蹲下身,看著慕容靜,滿懷希望低聲問道:“安安,快幫爹看看,這玉佩是不是在發光?你見沒見過玉佩發光?”
慕容靜直搖頭,“爹,沒有!玉佩從來沒發過光!”
這話生生摧毀了慕容恪的期待,他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卻還是抑制不住,最終只將頭埋在雙手中,發出一陣低啞的痛哭。
慕容靜先前從不曾見過自己爹爹痛哭,如今見他傷心,更覺得委屈。她上前抱著他,大聲哭喊道:“爹爹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把娘帶回來?”
慕容恪心中的懊悔一陣強過一陣。
若上蒼與他機會,讓他回到那日,他只會將宇文櫻帶在身邊,絕不會將那所謂的迷藥倒入茶水之中讓她喝下。他痛恨自己,為何竟沒想到,自己的一切都是她在打點,她要換了自己手中的藥,豈非易如反掌?他所謂的穩妥與萬全,事後看來不過是多此一舉,這般自以為是之下,他直害得自己與她參商永離。
自己與她前世無緣,今生無分,便只能一直帶著悲慟孤獨下去了吧。
他兀自陷入沉思之中。宇文陵進了院子,眼中是這些日子少有的興奮。
“姐夫,有高大哥的信,他說阿姐離開吳縣之前曾給他留了一封信,讓他今年二月交給寒山寺的慧能大師!”
聽了宇文陵這一句話,慕容恪心中毫無波瀾,只怔怔望了他一眼。
宇文陵忙道:“高大哥說,慧能大師看了信之後便離開了寒山寺。他許是到中山找過阿姐,阿姐她……若真是……去了,也不可能找不到蹤影……活要見人……”
慕容恪站起身,雖帶著宿醉的疲憊,眼神卻恢復了往日的清醒。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又活了過來,“是!他若去了中山,阿櫻是被他救了也說不定。我這就派人去找他!”
說完,他不待宇文陵開口,忙趕去前院。下達命令。
達步於看著他,有些疑惑。
“將軍,慧能大師如今就在薊城。”
很快宇文陵推開書房門,氣喘吁吁道:“姐夫,你聽我把話說完……你不必派人去找他……”
不待他說完,慕容恪起身出了書房,剛走出去兩步,又折返回來,眼中是久未出現的光輝和神采,“達步於,快些帶我去找他!”
達步於往前帶路,慕容恪跟著他,到了城中廣場,見了正講經說法的慧能。上次自己見他講經說法還是八年前在龍城,如今這盛況好似一如八年前一樣,於他自己而言,卻早已事事不同。
待到人群散去,他走上前,一臉急切。
“你可曾去過中山廉臺?”
因這一句話,慧能大師原先一直維持的空明淡然像是有了一絲縫隙。好半晌過後,他緩緩開口,“我告訴她,她若想走,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