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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顯得有些急躁,被我中腹大塊吃進他的棋。”
“你爹吃住我左角作為補償。我打一劫,他應一劫,如此在四劫迴圈,竟然巧成一盤百年難遇的和局;然而先皇道國手只能有一人,由於你爹蟬聯大國手之位已久,因此便第一國手之位讓給我。”
夏彥生喃喃道:“這些他沒跟我說過。”
鄧玄慈笑:“其實這些虛名,他從未在意過。你這個做兒子的,要好好體諒父親的心。”
如鯁在喉,夏彥生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論棋力,你爹絕不輸我。你知道自己欠缺在何處麼?你總是把棋道和出身對等起來,英雄不論出處,棋力不分世家,不要小瞧了市井。”
夏彥生愣了半響,朝屋裡看去,只見父親在母親攙扶之下走出來,多久沒見,竟然忽覺父親已經老態龍鍾。
“彥生,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瞧不起我這個爹也好,”夏永和深嘆,聲音蒼老,“下棋是為了讓你活得更快樂,更自由,生活裡找不到的樂趣,你可以從棋盤上找到,不是為了用黑白和方格來束縛你自己。爹希望你能明白。”
夏彥生站定半響,慢慢地轉身,朝門外走去。
“喂,小師父!”趙丹鳳心想,這麼走,好沒禮貌!
夏彥生走了幾步,忽然停住,側過臉:“爹,我知道了。”說罷離開。
“小師父,等一等!”
夏彥生煩不勝煩地回頭:“你又有什麼事?”這個多管閒事多吃屁的傢伙,是非要親眼看到自己流眼淚才開心麼。
趙丹鳳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雙手奉上:“給。”
夏彥生一瞧,竟然是當日被他撕得粉碎的鄧玄圍棋手記,現已被一片一片悉心粘好還原。
這滿是碎痕的冊子雖小,卻是個浩大的工程。夏彥生光看著它,便能想象出趙丹鳳是如何通宵達旦地在燈下拼補這冊子的情形。
夏彥生虎著臉,半天沒說出話,最後硬擠一句:“你有病。”手卻還是接過來,急忙忙地扭身要走。
趙丹鳳在背後大喊:“小師父,比賽加油喲!”
“哼,多管閒事。”
靜心修養思過房
圍棋決賽當日,內棋院擠滿觀戰的人。國子監派出了博士助教以作裁判外,還動用了大批守衛維持秩序,所幸那些觀戰的學生們都受過規矩薰陶,也還算守秩序;所有人凡是學生級別的,都統一穿淺色深衣加冠冕;凡是先生的,都穿深色講衣;官員品級正四品以上可穿官服,這樣一來,等級身份便可看得清清楚楚。
還沒輪到抽籤開棋,趙丹鳳便等在抽籤的隊伍裡隨便眺望。
國子監學生的服裝都是淺藍、月白、鉛灰格子的式樣,趙丹鳳縱目望去,覺得好不單調,又猛然驚覺那站在人叢中的霍容是如此出挑。
霍容他神如秋水,姿同玉立,縱然著普通公服,亦讓她一眼從人堆裡認出,只覺他舉手投足都要比別人高雅些。
趙丹鳳正托腮看得犯花痴,不料霍容驀然回首,嚴厲地盯她一眼,她忙佯顧左右,若無其事地裝著積極排隊。
也不知是不是被霍容那一眼嚇到,抓鬮時便有種不祥預感。
急急忙忙拆開紙條一瞧,頓時五雷轟頂,血淋淋三個大字:夏彥生。
別呀,才進複賽,還想打兩場,憑啥就要遇到個頭號終結者。趙丹鳳自以為沒人注意,把紙條團起來又放回去,想再抓過,那管抓鬮的眼睛比誰都尖,早見怪不怪了,清咳兩聲算是給她留面子。趙丹鳳訕訕地拿回自己的鬮,默默走到夏彥生跟前。
夏彥生複賽第一局輕而易舉滅了趙丹鳳,便在旁人的棋局邊觀戰。陸見歡擠到他身邊,手裡還拿壺酒:“來一口?”
仔細瞧陸見歡這個人,就只能把他和吊兒郎當這四個字聯絡起來:說他相貌好,他卻不知愛惜,常常衣衫不整。常年不繫扣,罩衣只穿到肩膀不到處,半件還拉掛在手臂上,整個人散發一股痞氣。加上他曾經參與不少監生鬥毆的傳說,弄得許多人敬而遠之。
夏彥生自上而下打量一番,又嘆:“今日好歹是盛會,皇上都來了,你就不怕被監丞抓去批你的儀容?”
陸見歡一抖肩膀,罩衣甩到肩膀,又慢慢地滑到手臂處,懶懶笑道:“你又不是我老婆,管我那麼多。還是掂量好你自個,看看今日能否打敗鄧玄。”
夏彥生伸手在鼻子前扇風,似要趕走陸見歡那股酒氣,慢慢地道:“什麼時候你也這麼關心我起來了?”
“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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