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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勝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目光充滿了回憶,過了片刻他回頭看著君溪苦笑:“侯爺心裡可是想將軍一生征戰沙場,殺敵無數,我這跟隨她多年的忠誠之人,竟然會有這般違揹她意志的想法?”
君溪點了點頭,盛周的史書中記載的大部分軍事衝突,都是盛周挑起的開端。幾百年來盛周兵力強盛,可以用三句話來代表——心情不好?打。心情不好不壞?打。心情超級好?打。
見君溪贊同的表情,周德勝眼睛一瞪,原本醞釀的憂民情懷瞬間煙消雲散:“將軍是個簡單的,一生只有一個信念。為軍者乃聖上手中的劍,聖上指哪兒打哪兒?至於我們……”他聲音又低了下去:“也是在後來的日子,才懂得了這個道理。”
“難怪我說周掌櫃心寬體胖,原來是胸懷天下的倔強老頭兒。”君溪看他情緒不高,特意拉高了聲音促狹道。
周德勝立馬毛躁起來,年過半百的小老頭偏生傲嬌的像個稚子:“哼,感情你這小丫頭是拐著彎罵我胖呢。”
君溪捂嘴笑,餘光透過車簾子瞧到外面的難民,蹙了蹙眉頭問道:“為何不見朝廷派人來援救這些難民?”
周德勝豎眉冷道:“朝廷辦事的效率永遠都是極低的,更別說如今我們打了勝仗。朝中官員溜鬚拍馬皮還來不及呢,誰會特意提這塊兒來惹新皇不高興。”
君溪眉頭蹙的更緊,民乃國家根本,如今瞧著,盛周每次打仗根本就沒做好何如安置百姓的措施。這天寒地凍的,這些百姓可怎麼過?
想了想,她偏頭看著周德勝:“周掌櫃,你派幾個人去當地的官府回話,讓他們開城收留或護送這些難民回鄉。”
周德勝詫異:“怎麼回話?”
君溪扯了扯唇,從腰間撤下李括塞給她的金牌:“就說是趙王的意思。”
周德勝服了,趕緊吩咐下去。
回到京城,已經是三日後。
進了城門,依舊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的一派蕭韶仙苑景象。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君溪打下簾子,吩咐馬伕將車停集市最熱鬧的地方。自己則悄聲無息的換了一輛不打眼青蓬馬車,從人流之中遙遙緩行的進了護國公府的大門。
珠兒早已經守候在後門處,見君溪出來連忙上前:“小姐,您可算回來了。”
君溪明朗一笑:“最近京城可發生了什麼事情?”
珠兒一下子被她帶偏,忙回道:“聖上選妃了。”
君溪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李晏還是太子之時承德帝就張羅著給他選太子妃,卻因各種原因耽擱下來。如今他已登基為帝,這太子妃之選也成了國母之選:“聖上可有中意的人家?”
珠兒回答:“奴婢聽說聖上準備選朱玉丞相孫女朱霏小姐為後,陸丞相的女兒為皇貴妃。至於其他的妃位,也是聖上親子下旨欽點的。共納嬪妃貴人一十四名!”
君溪點頭,腦中忽然閃過楚知白那張清雋絕倫的容顏來。微微扯了扯嘴角,喃喃道:“他已經被人帶回北秦了吧。”
珠兒聽的清楚,忙答:“楚公子是四日前被北秦的使者帶回去的,那天……”珠兒頓了頓,才輕聲道:“珠兒應小姐的吩咐,帶著帷冒前去送了楚公子一程。”
君溪收回思緒點了點頭,進了內院,由珠兒珠兒服侍著沐浴洗漱之後,用了一些清淡的飯食便躺在床上睡了個午覺。
迷迷糊糊之間,竟然夢魘了。
她夢見楚知白一如初見時的那般,穿著雪白的衣衫,眸中攢著淺笑坐在床邊。冰涼的手輕柔的撫過君溪的眉眼,最後停在她的紅唇之上,輕嘆道:“君溪,終有一日,我們再見面的。”
君溪神識清楚,想睜開眼,卻死活也睜不開。
落在唇上的觸感是那樣清楚真切,君溪眼睫輕搧,掙扎想從夢魘中醒來仔細看看楚知白的臉。朦朧之中又見珠兒走了過來,輕輕推動自己:“小姐,小姐,您醒醒。”
“恩。”君溪迷糊出聲,這才徹底醒了過來,眼中透著一股疲憊:“怎麼了?”
珠兒伸手替她揉著太陽穴,輕聲道:“將軍府那邊傳來訊息,說徐如玉自半月前出府,就一直未曾歸來。問咱們可知道她的下落?”
君溪愣住,徐如玉失蹤了?
半月前?
豈不是她生辰那日?
她皺了皺眉頭,腦袋裡有什麼思緒一閃而過,卻快的根本抓不住。
剛才的夢魘讓她精神疲憊,整個人懶洋洋的什麼都不想理。但她還是坐起身來,輕聲道:“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