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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再不許你倔強地將我困在麗山之中,被你矇騙八年之久。不是說過你不一樣嗎?”為何要讓她八年之後才知道他說過謊,早已長埋在這冰冷的帝陵之中?
她在他身邊躺下,掩上棺蓋,與他同眠。因為她對他說過,生要同寢,死便同穴。
女子躺在床上,微微抬手,身體傳來一陣劇痛,彷彿來自腹部。她疑惑地伸手摸了摸疼痛的部位,不經意間瞥見自己手臂上的一道疤痕。這傷……
不是早該沒了嗎?
她環顧四周,紫紗帳外是一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間,那張小巧精緻的檀木桌、那副工筆細膩的仕女圖、那扇精緻細作的雕木窗,這裡不該是自己十七歲未入宮那年住的地方嗎?
房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如此真切,難道是傳說中人在死前想重拾過往而產生的幻覺?但這記憶,太清晰了,清晰得難分真偽,連痛都痛得那麼真實。
一個十六、七歲的妙齡女子走進房門,小心翼翼地來到床前,纖長的手指輕輕撥開紗帳,一雙純淨而關切的眼睛躍入女子的眼簾。
“姐姐,你終於醒了?”女子聲音微顫,彷彿夾雜著淡淡的愧疚。
床上的女子望著這張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心中梗塞,她是她的妹妹,親妹妹。這一世,她恨過她,離棄過她,卻在自己被“囚禁”八年後知道,先帝曾詔告天下皇后已歿,而這個孿生妹妹竟然將手裡染毒的匕首插向了自己的夫君,當今的皇上——裕帝劉卓。
是替她報仇嗎?
即使冷情如她,此刻也忍不住流下淚來。對!她雖然背叛過她,可最終她卻因她而死。弒君之罪,劉卓豈會心軟?
她久久望著那張帶著幾分單純的臉,說不出話。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王爺真的不是你的良人啊!”同樣的對白,同樣的情形,一石激起千層浪。
她當然知道,他不是她的良人,但這是多年以後她才明白的。可惜妹妹早已香消玉殞,再也無法挽回了。所以她恨,恨劉卓,恨那個救了自己,又一手毀了自己的人。但如果沒有他,她也沒有機會遇到另一個他,盡享他的一世榮寵。
她只對妹妹說了兩個字:“知道。”當年她用冷漠對待她,直到自己出嫁也沒肯再和她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她和裕王的婚禮,她都只是過場一般地出現了一下,匆匆離去。
“姐姐,我們走吧!”床邊的妹妹輕輕握起她的手,“我們離開裕王府,去過我們想要的日子吧。即使沒有錢,即使不能象現在這樣活著。”
床上的女子愣了一下,這觸感如此真實,難道這不是迴光返照的夢嗎?可她更希望這是個夢,因為這個夢如果完整的話,她就能見到她的他了。他的一舉一動,一怒一喜都還在她的心間揮之不去。那份刻骨銘心,即使下落黃泉也無法泯滅……
她想將這個夢做完,當初她是這麼回答自己的妹妹的:“你認為我能走到哪裡去?離開裕王府,我還有生存的機會嗎?我滿手鮮血,仇人遍佈天下,踏出這個府門,我只有一死。”這是此生她對妹妹說的最後一句話。
是的,因為她是裕王一手栽培出來的殺手,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死在她衛珂手上的人,不計其數,留在裕王身邊,是她當時唯一的生路。
但這次,她不忍再用這樣無情的話去刺傷自己的妹妹了,雖然或許只是個夢。她只對她陳述了一個事實:“裕王對你情有獨鍾,他不會讓你走的。”
這個男人,她原本以為是屬於她的,直到她拿著自己親手雕刻的那塊並不精緻的玉佩回到王府,眼睜睜看著他將自己的妹妹摟在懷裡。她才知道,她在他眼中不過是個棋子,不過是件用來除去眼中釘的工具。
十年的恩情,頃刻間化為灰飛,除了祝福他們,她還能怎樣呢?因此她替他擋了一劍,算是兩不相欠,他曾救了她一命,曾救了她一家,她已將這條命還給了他。
床邊的女子無力地跪在地上,不停地抽泣著,“姐姐,是芙兒對不起你。芙兒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原本以為王爺只是因為我是你的妹妹,所以才關懷備至的。我從來沒想過和姐姐爭啊!”
衛珂呵呵笑了兩聲,笑聲很冷,“我知道。”是的,她知道,但或許知道得太遲了……
衛芙擦了下淚水,“姐姐,你不怪芙兒嗎?”
曾經怪過,但一切都淡然了。她的心早已不在劉卓身上,又何來責怪呢?此刻她心裡只有一個人,就是她的夫君——先帝劉越。
如果她記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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