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珃兒應道:“事發時,李遠將軍被皇上留在勤政殿裡商議事情,只有幾名護軍押解茹中元回府。待有人來報,皇上派人趕到,茹中元已經沒了氣息,只在幾人屍首旁找到了一些木盧國特有的兵器。”
衛珂越發擔心起來,站起身在正殿裡走來走去,以至於身邊的人都紛紛退下了也不知道。
一雙略顯微暖的手將她擁入懷中,劉越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在她耳邊輕聲問道:“怎麼還沒休息?”
衛珂回過身,神情並沒因為他的溫存而緩和,越發焦慮了些。望著劉越含笑的雙眸,她猛然問道:“誰做的?”
劉越微楞,不覺蹙起眉頭,修長的手指□她的秀髮裡,微涼的唇在她的唇瓣上輕點,安撫道:“放心!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衛珂鍥而不捨地追問:“裕王?”
劉越見她不肯死心,不想讓她太過擔憂,放開自己的手,笑了笑,“京兆尹是皇兄的人,是時候該撤換了,我已命了李遠接手京畿。”
衛珂愣了愣,好一陣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總算鬆了口氣,“茹氏與裕王作何反應?”
劉越將她擁入懷中,下巴在她頭頂摩挲兩下,“珂兒只需好好調理身子,別的事就交給為夫處理便是。我一定會讓我們的孩子平安,不會予人可乘之機。”
衛珂的心安寧了些,卻未完全放下,靠在劉越寬厚的肩頭,閉上了眼睛。
劉越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人,唇角含笑,這不過是他穩定社稷的一計。茹氏失去頂樑柱,隨即便會成為一盤散沙,終究會被瓦解。
今日朝堂上,他對皇兄的奏本也頗感意外,一月來收到皇兄與茹氏交往過密的密報,他曾擔心過是裕王在蠢蠢欲動,但沒想他竟會彈劾茹氏。退朝後,他在御書房前思後想,與李遠一起佈下此局。
茹氏為求自保難免會垂死掙扎,唯一能讓這場風波儘早平息的方法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到茹中元這棵大樹,依附他的猢猻便會群龍無首,做鳥獸散去。為防皇兄從中謀利,他藉機尋了京兆尹的失職之過,撤去他的官職,又欲蓋彌彰地將眾人的注意力引到木盧國身上,如此他才能穩操勝券。
適才勤政殿中的一幕,不過是他的一場好戲。但戲雖好,未必人人都被他矇在鼓裡,茹氏一干人等尚未從突如其來的變故中清醒,但他也不會給他們清醒的機會。
至於皇兄……
劉卓在聽到這訊息時,彷彿並沒什麼意外,也沒什麼反應。方才在勤政殿中,劉越傳了他來一同商議,從他平靜的目光中看得出,他早已知道是他所為,卻只領命善後,沒有一絲質疑。
這個皇兄,他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他難道想放棄他經營了好些年的大計?還是想借茹氏一案,有所作為?所以劉越不得不快刀斬斷這堆亂麻,才有精力去防備其他事情。
劉越明白不可掉以輕心,卻不想自己懷裡的人太過憂心,唯一能為她做的,便是暗示她,這一切都是他佈下的局。只希望她能體諒他的苦心,莫將他看作狠心之人便是。
那個纏繞了他多年的夢,彷彿時時都在給他警示,他要護住自己的妻兒,難免不得不狠些。
劉越小心地抱起衛珂,對她頷首一笑,準備陪著她早點歇息。剛走兩步,大殿外便傳來喧譁聲,只聽珃兒與瑤兒在外似乎在勸阻某人:“娘娘,請留步。皇上與貴妃娘娘已經歇息,請您明日再來。”
衛珂抬頭看了看劉越,劉越此時一張臉已黑了下來,與她目光相對,隨即換上笑顏,“時候不早了,不如你先入內歇息?”
衛珂點點頭,劉越並沒打算放下她,徑直入了內殿。將她輕輕放在鳳床上,他才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龍袍,“我出去一會兒。”
說完伸手拉過龍鳳被替衛珂蓋好,便轉身離開了內殿。
衛珂睡不著,等劉越的身影離開,她才又從床上起來,來到內殿的門口。外殿沒有聲響,好一會兒才聽見腳步聲,茹妃在外向劉越請安,劉越只淡淡應了聲,讓她平身。
衛珂聽見一聲悶響,彷彿是誰在敲擊著什麼,隨即傳來茹妃的哀求聲:“求陛下為臣妾的爹爹做主,嚴懲行兇之人。”
劉越坐在大殿之上,望著下方跪在地上叩頭的人,面上沒有一絲表情,眼底卻深邃地彷彿帶著薄薄的怒意,“什麼時辰了?難道你不知道朕在歇息?”
茹妃抬起頭,滿含淚水地望著皇上,“陛下,臣妾爹爹慘死,望陛下念在多年情義,為茹氏做主。”
劉越聽到這話,猛然一拍身前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