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周瀟沒有說話,只是自如地開啟手包。取出一枚口紅,細緻地描摹著唇形。鮮紅的色彩,與她的禮服交相輝映,美豔到不可方物。
周瀟勾唇笑了笑,澄澈的鏡面中,刺骨的笑意,一直直射到黎夕的眼底。她矯揉造作地嘆了一口氣,語氣不善地說:“江黎夕,你終究是鬥不過我的。從小到大,你就是一個陪襯。”
黎夕瞥了一眼鏡中的她:“周瀟,你何必跟我比。所謂輸贏與否,我從不在乎。況且,鬥了這麼多年,有意思嗎?”
黎夕一臉的不屑,不欲再與周瀟多言。轉身,就要離開。
猛然間,她卻被周瀟一把抓住了胳膊。周瀟地指甲,卡進黎夕的皮肉裡,有些泛疼。黎夕的眉頭,攏成一團,不悅開口:“周瀟,放手。”清麗的聲線中,冷意蔓延。
“江黎夕,你真的不在乎嗎?”周瀟挑眉,趣意盎然地看著她:“我會嫁給聿琛,做你的嫂子,你不在乎嗎?”
提及江聿琛,黎夕的臉上,顯然喪失了那一份和顏悅色:“周瀟,你瘋了吧。江聿琛的事,與我無關。而我,也從不是你的假想敵。”
“假想敵?江黎夕你真的是這麼認為嗎?”周瀟反問。
周瀟沉寂的眸底,閃過的那一絲落寞,黎夕看不懂,摸不透。
她盯著周瀟,一字一頓:“周瀟,你記住。江聿琛的事,與我無關。”
周瀟不甘心:“那你為什麼,還這樣陰魂不散地纏著聿琛?”
“陰魂不散?”黎夕冷笑:“簡直就是笑話,你倒是應該問問江聿琛,他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
黎夕抬起頭,銳利的眼光,如同一把利刃,毫不猶豫地刺進周瀟的眼底:“哦,對了。你放心,江聿琛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握住黎夕手臂的掌心,微微鬆了鬆。黎夕順著手臂,一路向上,目光毫不吝嗇地停留在了周瀟的臉上。
原本充斥著張揚得意的臉龐,有些許虛弱無力。她垂下了眼眸,漫不經心地開口:“江黎夕,我真希望一切如你所說的那樣。他的生死,與你無關。”
周瀟的話語微微滯了滯,苦笑似得發聲:“江黎夕,你害他已經夠多了。往後,該消停,就消停吧。”
黎夕蹙眉,她聽不懂周瀟的意思。她害江聿琛?或許,她應該反問周瀟,是不是江聿琛害她的,比較多。
如果毀了她父母的遺物不算,那害她與許豫旬分離有算不算,又或者是,強/奸她算不算?
“周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甩開了她的手,正欲離去。卻聽見,有些微涼的嗓音,穿越細密的空氣,直抵她的耳廓。
“江黎夕,你害他,連左手都斷了,還不夠嗎?他那時候,那麼愛小提琴,卻因為你……斷了手,永遠都無法再拉琴了。”
周瀟走到她的面前,含著滿目瘡痍的恨,擒住她的目光:“江黎夕,你可能沒有看見過,他多麼努力。他抵住所有人的反對,放棄了金融學了琴。我看著他,莫不吞聲地,從指間的血肉模糊,到融成厚繭。”
“他雖是天之驕子,但他付出的努力,又有誰知道。然而,他所有的信仰,卻被你跟許豫旬……毀了。江黎夕,即便他不恨你,但我……一直恨你。”
周瀟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踢踏的高跟鞋聲,迴盪在空曠的洗手間,有些死寂的恐怖。
黎夕從怔頓中回過神來,回想著周瀟的話。
江聿琛的左手,是被她……跟許豫旬毀了?
可是,在發生那件事之前,江聿琛的手,明明是好好的。而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江聿琛就出國了,並且,許豫旬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關聯,更加不用說……江聿琛的傷,是被她跟許豫旬害的了。
周瀟的話,就如同渾水中的魚。即便黎夕使盡全力去撲騰,也尋不到它的一絲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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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夕沒有再回宴會,她一個人,在江家的花園的長凳上,整整待到了人去樓空,宴會散場。
她撫摩著長凳上的木條,經歷過數年的風吹雨打,早已不復昔日的紅漆色澤。
她還記得,當時江聿琛就是在這裡,摔了她的琴,摧毀了她對父母所有的依戀。
沉沉地一聲長嘆,原來,許多恨,依舊是難以釋懷的。
夜露漸涼,黎夕從長凳上戀戀的起身,徑直走回江家。
別墅中依舊燈火輝煌,只是,少了些許酒宴的喧鬧,倒也平靜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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