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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交託到江聿琛手上的時候,黎夕竟然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差一點喜極而泣了。後來,當她再想到這件事的時候,她把對於江聿琛這種不該有的驕傲,歸功於當時的氣氛使然。
當時的江聿琛,年少的臉上,沒有一點高興的痕跡。似乎這個獎,他得地心安理得一樣。黎夕還記得,當時的江聿琛略過所有人的目光,朝著她遙遙地舉起了獎盃。當時的黎夕,把這一個動作,解析為江聿琛的炫耀。
掌聲再次如潮水般湧來,國際大獎花落少年手中,成為當時的一段佳話。
在得獎之後,江霖硬是拉著她跟江聿琛拍了一張合照。那是一片微微凸起的高地,黎夕被迫跟江聿琛一起站在樹下。那好像,也是他們唯一一次,離得那麼近。
科學定義的親密距離,僅是0到44厘米的差距。
身後,是義大利蔚藍的天空。輔以歐式的建築風格作為背景。身旁,年少的江聿琛,手握小提琴站在樹下。至今,黎夕依舊記得,微風拂來,江聿琛身上的薄荷氣息,在她的周身蔓延開來,沁人心脾。
當時,她穿的是一身湖藍色紗織裙。現在她想,當時年少,她陪伴在他身側的時候,也應該是美不勝收的吧。
現在想來,那張江霖拍的照片,似乎也不知去向了。不過隱約,她好像在哪裡見過。至於在哪裡,她也記不起了。
她自嘲式的笑了笑,開啟手機簡訊,按下了幾個鍵。一氣呵成地選擇傳送,沒有一點猶豫。
——江聿琛,今晚七點,墨色華園8305。
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按下傳送鍵時,她的手指,也是輕微顫抖的。
過了一會,手機嗡嗡地在口袋裡作響。黎夕知道,這是簡訊回覆的預兆。
——好。
一貫的簡短,屬於江聿琛的作風。黎夕正想塞好手機,準備回家時。手機再一次響起,依舊是一條簡訊。
——正好,我想你了,黎夕。
黎夕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笑,更不知道,為什麼連笑容都是苦的。過了很久,她才猶豫地回覆他。
——江聿琛,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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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黎夕坐在電腦面前,怔怔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勤奮地修改著資料資料。只是緊緊地攥住簽字筆,緊到幾乎要把筆端折斷。隱隱約約地,她甚至連身子都是顫抖的。
電腦螢幕右下角顯示:19:15
沒有人知道,黎夕坐在這裡,已經整整半個小時之久了。右手旁,放著手機,她數次想要拿起來,撥出那個人的號碼。但數次之後,她又黯然地放下。
她有什麼資格破壞別人的幸福呢,這本來就該屬於他們的,不是嗎?況且,她從來沒有愛過他,不是嗎?只是為什麼,想著想著,連眼淚都掉了下來呢?
年底,也就是這個月底,江聿琛就要跟周瀟結婚了呢。
不知不覺,黎夕竟然已經流了滿臉的淚。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像是悲從中來的感覺。江聿琛說他愛她,結局卻是要跟別的人結婚,跟別的人生子,跟別的人一輩子。
黎夕這輩子,第一次覺得不甘心。即便在所有人厭棄她,說她是死刑犯的女兒的時候,她也都沒有這樣不甘心過。她像是一個被搶了糖的孩子一樣,得不到,卻又不甘心。
幾經掙扎,終於撥出了那個電話。等待接通期間,黎夕握著手機的手,都蒙上了一層冷汗。
嘟嘟嘟——
沒有任何迴音。
黎夕忽然覺得害怕起來,周瀟跟他,應該是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吧。帶著哭腔地嗓音,倏然迴盪在幽閉的空間裡:“江聿琛,接電話啊。”
“江聿琛,你給我接電話啊!”她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的掙扎。
依舊,沒有任何迴音。
絕望,漫天漫地的絕望,鋪天蓋地而來。黎夕幾乎快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她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是她,把他推向別人的,是她活該,不是嗎?只是,為什麼心有不甘呢?為什麼心疼到無法自已呢?
她惱恨自己,卻也找不到理由。她只能流著淚,把書桌上的物品一樣一樣地掀翻在地,再撿起來,把它摔成粉碎。她坐在接近於廢墟的書房裡,聲嘶力竭地哭著。
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以後,久到像是過了一整個世紀那麼久。從客廳裡,傳來一陣門鈴聲。規律的門鈴響聲,還伴隨著不規律的敲擊,彷彿門外的人,也是心急火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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