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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思緒拉了回來，上車發動車子，看著眼前迷濛的夜，眼睛起了霧：“那個不是你。”

我知道，那個不是你。

非他不可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程薇薇，而是另一個。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去找視自己為唯一的那個人，而是寧願去做別人生命裡的配角呢，又為什麼不肯放手，讓他得到他的唯一。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程薇薇別開頭，眼底漲了水霧，開始有了幾分妥協的味道。

她知道所有人都罵她，說的好聽是執著，說得難聽是愚昧。

可是，可她真想問問那些人有沒有很喜歡很喜歡過一個人。

你喜歡的人在你心底就像是希望一樣，令她每每有種錯覺，好像只要再堅持一下，他就會喜歡她。這種感覺很致命的，時間就在這樣自我營造的假象中慢慢的流逝，自己卻渾然不覺。

於是在外人眼裡看來，她耗了幾年一無所獲是很蠢，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在這些希望中收穫了多少前所未有的感覺，就像是活在自己虛構的烏托邦裡。

而現在，應該要打破才行。

隔天，江好好依舊起了個大早，不過今天的她比昨天的她精神頭好了一點，好像從迷宮走出來，整個人豁然開朗。

雖然對於昨晚她是怎麼回來的她已經記不清，但一大早起身發現自己身上被換上睡衣，被子也掖得緊緊的，不消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但是，她不會感動了。

吃過早餐，宋奶奶正考慮要帶江好好去哪裡散散心，結果卻聽見她說想自己出去逛逛，奶奶沒說別的，只叮囑她路上小心點。

江好好第一站去的就是以前住的十里八巷。

經過城市規劃，大街小巷已經變了樣，不過依稀還可以分辨原來的模樣。

她慢慢的在其中穿梭，把自己當成一個遊客，慢慢的看他們在一起生活過的場景，後來又轉去街上，轉去以前經常約會的電影院還有冰飲店，當然，很多都已經結業，在原地開起了更高大上的。

只是再漂亮，也不是原來的了。

走了半天，江好好終於發現以前經常喝的一間冰飲店沒結店，規模也沒擴充套件，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她走過去看了看餐牌。

老闆娘瞅了她十幾秒，開口試探的問：“好好？”

江好好驚訝抬頭，她起碼有三年沒來了呢，大一分手之後她就沒怎麼來這裡，大學畢業之後更是沒有出現過，沒想到老闆娘竟然還認得她！

對上江好好詫異的樣子，老闆娘笑了笑：“果然是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怎麼變。”

江好好衝著老闆娘笑了笑，抬手把頭髮別在耳朵後面，和以前一樣，到底算好，還是不好呢。

“溫奶茶，少糖，多奶，得手工泡，不加精料，是嗎。”老闆娘問。

“啊？”江好好蒙了，她一點也不懂，見老闆娘一臉認真，她想了想：“這是招牌，對嗎。”

“你不來之後我這一年都賣不出一杯這種口味的奶茶，你說是招牌？”老闆娘笑，轉身開始替她調奶茶，更重要的是她這才多少錢一杯，全都不加香精不得虧，只不過看在那男生認真又帥氣，只為給女朋友買一杯好喝又營養的奶茶份上，那就為他破例吧。

很快，她把調製好的奶茶放在桌上推到江好好面前：“那男生來的時候總是叮囑我要這樣衝，一來二往衝多了，往後我看見他或者看見你，都會下意識衝那奶茶給你，因此你以為是招牌吧。”

老闆娘見江好好盯著那奶茶不動，腦袋一點：“吶，快喝喝看吧，好久沒泡了，也不知道功力減退了沒。”

“……”江好好想起，大一到大三那三年時間內，杜誠或者小星又或者舍友經常會拿著這口味的奶茶給她，她知道興許大家曉得她喜歡喝所以特意給她捎一杯，可沒想過，原來她一直以為的招牌並不是招牌，而是另一個人特意為之。

也有可能，她喝過的那些奶茶全都是同一個人買的。

想到這裡，她感覺眼底很不爭氣的有些酸了，她揭蓋喝了一口，那味道竟一模一樣，充滿回憶，真容易勾起人心底的感慨。

她怕自己失態，和老闆娘匆匆道別，便捧著奶茶離開，還說以後一定會常來的。

“肯定沒在一起，不然也不至於一個人來，真可惜。”從奶茶店後面走出來的老闆，合上報紙唏噓的道，想當初那小子來開口就提這麼刁鑽的要求，他還以為是來砸場子的，差點想打人。

“難說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