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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
宋岸嶸道:“還未作過怎麼知道掛靠不住?況你母親這些年一心想回京,此番也好遂了她的意願叫她高興高興。我又無子,家業敗淨又如何,左不過你們能有個好歸宿就行。”
貞書道:“賣田賣地,還有這宅子,可不是件儘快就能辦到的事情。”
宋岸嶸道:“蔡根發家中四個兒子正值盛年,經商的經商種地的種地,狠攢了些銀子在手中,因眼看兒子們皆要分家,他欲要置些田地給兒子們,好叫他們不致分薄了家產,如今正四處打問田地。我們的地是好地,這宅子接手就能住人的,他如何不願意要?”
貞書心道也只能如此,當下父女二人別過,皆去歇息了。
且說杜禹別了藤生之後,因將平王派來的兩位隨從聶甘與傅全兩個身上的銀票搜刮一空,三人身上總共湊得十兩碎銀子,才能勉強餬口。
他滿心希望盤算著這趟差事走完以後回到徽縣再求娶貞書並將來的好日子,為了能多些盤纏好餵飽貞書那個又勢利又愛綢緞的老孃,他也不敢賣掉虎皮,決心要拿這助自己尋的嬌妻的好虎幫自己再立分家業出來。
因此一路也不敢住店打尖,夜裡遇到村子,便宿在人家的麥草田垛中,若行路碰不到村子,遇到山洞也可鑽得。如此一路翻過了橫截中原與西部的秦嶺,沿秦州蜀中一帶而行,直奔甘州。
秦州古來鉅富雲集,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杜禹一路寧可鑽草棚子也捨不得賣掉那張虎皮,今番到了秦州,聶甘因連路累疾受困病倒,杜禹怕他半路上沒了命卻成自己的過失,便忍痛取了虎皮出來,掛到街上來賣。
他父親杜國公杜武是護*節度使,軍人出身,自然愛逐獵打射,杜禹自幼跟著杜武打獵,剝得一手好皮。是以這虎皮除咽喉部外一處切開外,竟是完完整整一絲無缺,這樣上好的虎皮,若富貴人家買去,尋熟工巧匠楦過之後壯以糠草,便如真虎一般威風凜凜,倒是上鎮宅的好東西。
杜禹叫傅全在秦州城門口人來人往處叫賣,自己戴個斗笠在後頭蹲著等價。此時自然有許多人前來議價,各人所言五十上百的加著。杜禹險些喪生於這虎口,價賤自然不肯發賣。
城中有一鉅富張員外,今日恰在此處要迎個貴客,因那客人位尊,他連轎子也不敢坐,早起便在城門口恭手相迎。他見傅全展了虎皮,是個曬乾了粗楦過的樣子,但毛色鮮亮皮相完整,而且遠瞧著一點損壞也沒有,心動欲要過來瞧瞧,又怕貴客即刻就到,給身後管家言了一聲道:“你在此等著,我過去看看。”
管家道:“老爺,奴才並不知道乾爹坐的什麼車,是個什麼樣,萬一錯過了怎麼辦?”
張員外道:“你真是個榆木腦袋,我那乾爹的馬車,自然是一眼就能認出來的。”
言罷走了過來,指了虎皮問道:“壯士,可能給我細瞧瞧這虎皮?”
傅全見張員外身後跟著一眾人等皆在那裡恭立,知他必是個能出得起價的主,一手提了尾一手自頸下橫了虎頭道:“老爺您細細的瞧。”
恰就在這時,城外進來一輛馬車,這馬車車體寬大漆色鮮亮,車輪比之尋常馬車要寬上七八分去。管家一瞧之下,立時便拍手道:“這果真就是咱家乾爹了。”
張員外伸了手道:“壯士,我出一千兩,買你這虎皮,如何?”
傅全側眼看了看杜禹,便見他正盯著城門口駛來的一輛馬車,悄悄往下壓著斗笠。張員外出的價碼最高,此時不賣更待何時?
是而傅全踢了杜禹一腳道:“杜公子,賣是不賣?”
杜禹那斗笠整個兒遮住了臉,如老僧入定般動也不動。張員外此時也瞧見了城外駛進來的馬車,才要迎上去,便見秦州知府並守備等人亦是便裝,已經伸長了手做著揖恭迎了過去。他這時那裡顧得上虎皮,亦是遠遠揖首叫道:“乾爹,小得張盛,在此恭迎。”
車簾內一絲動靜也無,車旁站著一個容色難看形樣醜陋的中年男子,橫劍擋了眾人道:“公公此行是密差,請各位官員回衙,無召不許打擾。”
他這聲音,說好聽了叫公鴨嗓子,難聽無比,如此盛夏,叫人聽了腦後都要起雞皮疙瘩。
知府與守備面面相覷,卻也連忙躬腰揖首道:“下官們省得,省得。”
“張盛留下!”簾內忽而傳出聲音,雖要柔些,卻也是這樣尖刻的聲音。
張盛聽了喜笑顏開,仿如僧人聽到佛音綸語,商人看到天降黃金一般,急急往前靠了兩步道:“兒子在此,乾爹一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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