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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給他看,若他不喜,宋掌櫃再回去換一幅來,如何?”
貞書只得坐了等著。
外面忽而一陣大笑,一人言道:“許兄,不錯呀,如今都會風雅了,如果不是跟你一起穿著開襠褲給你爹和我爹的茶杯裡尿過童子尿,實在想不出來你還會把自己弄的如此風雅。”
貞書聽這人聲音十分熟悉,正在腦中搜尋著。就聽許雲飛也言道:“那裡那裡,小時候的頑話不準再提。”
那人又道:“怎能不提,你如今眼看佳人得懷,小哥哥我如今還虛懸著,心裡著急。”
貞書忽而胸中一窒,幾乎要跳起來。這聲音,這人,姓杜。他正是兩年多前五陵山中騙過自己的林大魚,哦不,杜禹啊。
她才要起身,又聽許雲飛道:“正是因此,陶姑娘也十分著急,特意要叫我替你們撮合撮合。近來咱們京中有名的書畫家宋岸嶸老先生故去,他是當年宋工正的庶子,雖未出仕但功底技藝無雙,況他已故去,墨寶所存不多。我託人弄了一幅來,欲要叫你送到竇姑娘處去,好替你們搭個線。”
他似是在外展著畫軸。貞書起身悄悄站到門口,便見一個高大的背影,穿著一身青羅燕服,頭上戴著雙翅硬幞。他們正在徐徐將字畫展開,杜禹背身站著,彎腰瞧了半天才道:“竇明鸞肯定喜歡這東西,但是我不喜歡,還是算了。”
許雲飛自己捲了畫軸遞到他手中道:“我知你自幼不愛這些,但是竇姑娘喜歡就成了,你所為佳人,又不為字畫。”
他兩人覆在堂中坐了,貞書才瞧清杜禹的眉眼,他比之那回在五陵山中所見時黑了許多,也瞧著老了許多,只是混身有股龍精虎猛的壯年男子才有的精神氣,將一旁的許雲飛襯成了個文弱書生樣子。
兩人皆端了茶喝,許雲飛問杜禹道:“你爹如今還是不肯放你?”
杜禹展了衣袖道:“不但不放,還將我拘在應天府做個跑腿的勾當,整日滿御街的當巡差。”
許雲飛低了聲音道:“他也是怕你走了在聖上面前落口實,朝中無人能對付玉逸塵那個閹豎罷了。”
杜禹點頭道:“正是如此,若不為了能與玉逸塵抗衡,我早不想在京中待著。涼州天寬地廣,策馬跑一趟回來混身通泰,那如擠在這憋屈屈的京城裡,馬蹄一蹬就要撞死幾個老太太。”
許雲飛又道:“聽聞你在涼州娶了妻房,為何如今又說是單身?”
杜禹道:“死了。叫韃子殺死了。”
許雲飛默然半晌才道:“節哀。”
杜禹這才拍了桌子道:“所以我必要殺了玉逸塵,他本就是個閹人,知自己的威武將軍無法服眾,才勾結韃子叫那些韃子殺我族人掠我錢財。此番若不是我們得了訊息前來勤王,只怕我父親也要因為抗夷不力的罪名叫他下了大獄,革了節度使的名號殺掉。我老子雖對我不好,但也不能叫他殺掉是不是?”
許雲飛邊聽這點頭,聽他說自己老子的不好,復又笑起來道:“你如今還不肯回家?”
杜禹搖頭:“那早已不是我的家,他自有自己的妻兒,我一人在外無拘無束也慣了。”
貞書聽他說要殺玉逸塵,又他說的那樣咬牙切齒,嚇的往後退了兩步,險些蹬倒身後一個三角花架。嚇的忙轉身將花架扶好,到椅子上坐了聽著。
外面杜禹聽得內間有聲音,問許雲飛道:“怎麼,裡面還有客人?”
許雲飛指了畫卷道:“送畫軸的人,正在內間等著,看你要是不要,我好給人回話要不要換幅意趣些的來。”
杜禹瞧了瞧卷軸才道:“既人家巴巴送了一場,我又何必再推辭,就它吧。好意趣又不能當飯吃,也就你們這些酸人愛幹這些。”
言畢將畫軸夾了起身道:“罷了,我還得出去巡邏去。如今玉逸塵監著京畿督察院督察使的名號,叫他逮到我偷懶參到宮裡那位跟前,我老子又要提我來訓。”
許雲飛忙忙的送了杜禹出門。貞書坐在內間靜靜等著,直等了半盞茶的功夫才見許雲飛走了進來笑道:“叫宋姑娘久等了。想必你在內間也聽到,他十分喜歡宋先生的墨寶,如今已經拿去送佳人了。我方才到帳房支了銀票來,免得你再跑一趟。”
貞書接過銀票謝過許雲飛,辭過出了許府,仍是叫許府家人送回了東市。
她出了許府門不久時,遠遠瞧得杜禹騎著一匹長毛瘦馬,一身青羅燕服騎在馬上走著。若與兩年多前在五陵山中相比,他如今也算春風得意馬蹄疾了。
竇明鸞自來就愛些傷春悲秋的東西,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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