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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容,蔚藍得似乎能將人的心溶化……
“這裡真的是太美了。”蘇畫深呼吸了一口含著海風的空氣。
林暮雪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是啊,大四的時候跟著老師來住了一天,讓我幾乎不想走,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這裡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看來,這世上真的有桃花源,無論外界滄海桑田地變化,自己始終保持純淨如初。
多麼難得!
將過去的秘密留在這裡,然後將這一片永恆寧謐的風景放進心裡帶走,每次痛的時候看一眼,心便能安靜下來吧?
兩個人並肩坐在海邊看斜陽,看白色的海鷗在頭頂盤旋,一直到月色星光在幽黑的海面上搖曳,她們才不舍地離開,到村裡找了一戶人家敲門求宿。
這家只有一對老人,看見這樣兩個水靈靈的女孩子站在門口,不由想起了自己離家在外的女兒,熱情慈祥地招呼她們。
晚飯只是簡單燒製的海鮮,不像城裡的菜,調料俱全,吃起來卻有種別樣的清香,肉質也特別細膩,甚至嚼得出些微微的甜味。吃完之後,大娘又給她們每人端上一碗清亮的魚湯,喝得人心裡暖融融的。
床鋪上的褥子被子,也是大娘新換過的,雖然是舊的,卻很乾淨。因為是海邊的人家,被子難免有些潮氣,躺上去面板略有些粘膩,她們卻誰也沒嫌棄,睡得十分香甜。
那是六天神仙般的日子,每日清晨還在迷濛中,就聽見大娘清掃院子時,掃帚劃過地面的“沙沙“聲。蘇畫和林暮雪就不好意思再賴床。
吃過早飯,好靜的蘇畫,喜歡陪著大娘織漁網,看著大娘手中的梭子,靈巧地將繩子結成密密的網格,就想起自己小時候,搬著板凳坐在太奶奶旁邊看她納鞋底,看她將穿著白線的針尾在泛著黑鏽的頂針上輕輕一頂,再翻手將針線從另一面拉出,最後打一個結,用牙咬斷,利索乾淨。
林暮雪是無法像蘇畫這樣坐得住的,她總是纏著大爺要出去打漁,可是大爺哪敢把這個城裡來的嬌貴的姑娘帶去出海。所以她只好不甘不願地留下來,然後硬拉著蘇畫出去閒逛,一路看勤快的女人曬銀白魚乾,看曬得黝黑的小孩子追趕瘋跑,然後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遠離村落的海邊。兩個人把鞋丟在沙灘上,光著腳和海浪賽跑,海浪湧上來,她們就往後跑,海浪落下去,她們又往前追,玩得不亦樂乎。跑累了,她們就沿著沙灘慢慢走,撿潮退之後留下的好看的貝殼,或者乾脆坐在沙灘上,用拾到的貝殼當粉筆畫沙畫……
這裡的時間彷彿是靜止的,可是,數著日出日落,卻還是到了快離開的時間。
走的前一晚,大娘家的飯菜特別豐盛,還有其他人家送來的一些城裡賣魚後帶回來的蔬菜瓜果,蘇畫和林暮雪再三對大家表示感謝,他們卻只是報以憨厚的笑。
吃完這溫暖的最後一頓飯,蘇畫和林暮雪的心情卻無法平復,離別的惆悵,和即將回到俗世的不安,讓她們決定去再看一次這片海。
出門的時候,夜已經有點涼,蘇畫說回去拿件衣服,林暮雪去一把拉住她,說乾脆去買點酒,喝了取暖。蘇畫想了想,說也好。
在這樣的夜裡,也許真的該喝點酒。
在村裡的小賣部,買到了最老的高粱酒,如果不是在這裡看見,也許她們都不敢相信,在這個年代,居然還有這麼簡易的酒瓶,只是淡青色的透明瓶身,和白色的蓋子,林暮雪學著電視劇裡的樣子,用袖子擦了擦瓶蓋,用牙咬開,再猛灌一大口,嗆得滿臉通紅。蘇畫在一邊幸災樂禍地大笑,卻被林暮雪按著也灌了一大口。
或許真的是酒太辣,兩個人的眼裡都有淚。
靜默了許久,蘇畫晃了晃手中的玻璃酒瓶,望著遠處微笑了一下:“暮雪,你記得漂流瓶的故事嗎?“
林暮雪點了點頭,眼睛也望著遙遠的海平線,那裡早已和黑夜模糊了界限,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海。
“你說,我們把心裡那個人的名字寫在紙上,讓漂流瓶帶走,是不是就可以從此忘記他?“蘇畫又問,已經淚流滿面。
林暮雪將臉埋進膝蓋之間,哭出了聲。
在寂靜的海邊,兩個堅強了太久的女人,終於痛快地流了一場淚,她們的嗚咽聲,和著海潮,像一曲悲傷的歌,不知該唱與誰聽……
哭聲漸漸平息,只有那潮聲,仍舊經久不息。她們仰面躺在沙灘上看星空,那樣低,似乎觸手可及。
“星星……海……星星海……”蘇畫低低呢喃。
林暮雪偏過頭來望著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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