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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同時娶兩個,但洞房花燭夜必定是跟正妃一起,作為小妾,你要有小妾的覺悟,就算搶洞房也不能動粗,就算動粗也不能打人臉,就算打人臉也別打藍相家的小姐,人臉上本來就留著疤,你不能雪上加霜。”
我困惑問他:“那我該打誰?難道打蒼宇?”
雲翳摸著沒有鬍子的下巴,想了想道:“也行,太子殿□□弱多病,你身強體壯的,一巴掌打過去,興許他就暈了,然後大家誰也別想和太子洞房,嗯,你很有戰術嘛。”
於是,我昂首挺胸地上了花轎。
很多時候,就算我們頂著妾室的名分,也要揣著顆正室大夫人的心,過分的謹小卑微即使低到塵埃裡去,也未必能開出朵鮮花兒來,很可能就和塵土混在一起,被人踏在腳下。因為有這份覺悟,過往十多年,我一直活得十分囂張,以為能一直囂張下去。可在那個嗩吶震天,喜氣洋洋的洞房花燭夜,我才明白,妾室再囂張,起碼也要有人背後撐腰,而從孃家到婆家,再到蒼宇他本人,我也找不出一個自己可以囂張的理由,我漸漸覺得,嫁給蒼宇,註定是個悲劇。
五月的夜晚,風也是暖的。我掀開紅蓋頭,徑自走過去開啟窗戶,遠遠能聽到照水閣傳來的歡笑。
一個丫鬟怯怯道:“殿下今晚怕是不來了。”
“不來?”我找到自己的短刀,又轉身掃了眼靜謐的屋子,幾個丫鬟頓時如風中瑟瑟發抖的紅燭。
我惡狠狠道:“不許跟來。”說完推門跑出霜華居,直奔照水閣。鳳冠霞帔紅蓋頭,一路飄落,似祝英臺哭墳的光景。過往一幕幕在腦中閃現,我想起秋日的安吉山,想起滿山爛漫的紅楓,想起在山石峭壁間,在急速墜落中緩緩向我展開微笑的那個人。而現在,我要見這個人,我想搏一搏,搏回我的洞房花燭夜,還有我的愛情。
掛著女匪頭子一般的表情,一腳踢開照水閣房門,一屋子丫鬟婆子俱是一驚,接著太子正妃藍照兒遞至唇邊的酒杯自纖纖素手中“啪”地一聲,筆直墜地。我一揩鼻頭,吊兒郎當地露出滿意一笑。
蒼宇放下酒杯,目光沉沉,喚道:“來人。”左右閃出兩名侍衛,身影快如閃電,伸手欲來捉我。我陸纓十多年身手也不是白練的,轉頭一圈便遠遠閃開,邊躲邊欺近藍照兒身側,正打算一招挾天子以令諸侯,卻不想半途有人伸出一腳輕巧一勾,猝不及防地,我以狗爬式精準落在藍照兒跟前。兩眼昏花,只覺一滴鼻血落在一雙紅色繡鞋前,鞋上繡著大朵精緻得出奇的牡丹,正所謂國色天香。
兩名侍衛長手一撈,利落點了我的穴位,一氣將我拖至門外,彷彿很久才想起來處理的不是刺客而是當朝太子側妃,二人傻站在門外面面相覷。
“將她送回霜華居。”太子的聲音從屋裡淡淡傳來,沒吃成合巹酒,大概有些不悅。
五月十二,我的洞房花燭夜,我被兩個侍衛架著拖回了霜華居。
我淡定地打發走了所有侍婢,脫了喜服,取了幾方帕子,甩掉紅繡鞋,爬上床打算豪氣干雲地大哭一場。正當我皺著臉拼命用帕子塞入鼻孔企圖阻止大規模鼻涕流下來時,一個年紀頗大,侍女模樣的女人走了進來,愣愣看了我一眼,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淡定地一個鼻子噴氣,將鼻孔裡的帕子噴到地上,躺回床上,蓋上厚厚的被子,打算睡覺。
“小主子,剛才摔得不輕,旭娘替您抹些傷藥。”她走到床前看著我說。
我不願多說話,看著她半晌,道:“不用了,屋裡的光太亮,麻煩您將燈燭都滅了吧。”
“新婚之夜,紅燭不滅至天明,夫妻才能一世白頭偕老啊。”旭娘解釋,接著又說,“奴婢就坐在這裡,替您擋著點光。”
“不用了,我不需要人服侍。”我翻了個身面朝裡,身子也往被子裡縮排去一點。
“好,老奴先下去了。”她靜靜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我模模糊糊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有人掀開厚厚的被子,手在四處摸索。我心中忽然浮出一道亮光,會不會是蒼宇,他來看我?
正掙扎著要睜開眼,卻聽一個女聲道:“哎喲,瞧瞧,捂出這一身汗……”原來還是旭娘。我失望至極,哼哼了幾聲,卻是再不想睜開眼睛醒過來。既然現實如此讓人傷神,不如墮入夢中。
可這個時候,連夢都不想放過我。
我眼睜睜地看著蒼宇的那條腿不動聲色地伸出來,勾住我的,將我一下子撂倒在地爬不起來。藍照兒就蹲在我身旁,額上的傷疤十分猙獰,她睜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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