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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陛下早就廢除了樂籍制度,我已經是自由身了,怎麼,你不知道?”
我的確不知道,“那你怎麼不留在安慶王身邊?”
“小姑娘,不要多管閒事。”她瞟了一眼我手上的藥包,“怎麼生病了?”
我吸了吸鼻涕,“小染傷寒。”
她點點頭,嘆了口氣,轉身走進了醫館。我心下奇怪,在醫館門口等了一會兒,待她走出來,又悄悄尾隨她。
她宿在一家客棧,只進去休息了片刻,便又出了門。邊城只是座小城,四處荒涼,她看起來漫無目的,只四處晃盪,越走越遠,一直走到邊城最北邊的荒原。原上青草依依,她走得更慢了,邊走邊低頭仔細看地上的草,到最後乾脆蹲在地上,好久都不動彈。
我遠遠看著,覺得有些不對勁,難不成沒留在安慶王身邊,是受了什麼情傷?心情比我還鬱悶?所以出來晃盪?
我忍不住大步跑過去,鞋擦過草葉發出沙沙聲響,她驀地轉過臉來,從前嫵媚明豔的一張臉此刻卻煞白煞白的,唇上無半點血色。
“你怎麼了?”
我剛問完,她便捂住了嘴,皺眉乾嘔起來。
“吃壞東西了?”我立馬蹲在她身旁用手拍她的背。
她乾嘔了一陣,什麼也沒吐出來,卻剜了我一眼,可惜她臉色白得跟張紙似的,絲毫不能傳達她本該傳遞的那種性感的嫌棄。
“哎呀,作為一個醫術高手竟然吃壞了肚子這種事,也不算很丟人啦,別鬱悶了,你看天都快黑了,我們該回去了。”
她蹲在那裡,一手捂著嘴,一手捂著肚子,一動不動。
“呀?難不成,你想方便?哈哈,不要不好意思啊,這裡沒有人,來,我替你掩護。”
她蹲在那裡,皺緊了秀眉,一語驚人,“老孃我不是要拉屎,老孃我是要生孩子!”
我被震在那裡,嘴巴顫了顫,“生孩子?你懷孕了?幾個月了?誰的?他不要了?”
她齜牙咧嘴,深吸了好大一口氣,才騰出一隻手來擰我的嘴,“胡說八道什麼呀?誰敢拋棄老孃!”
“安慶王的?”我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扶著她往回走。
她點點頭,“才兩個月。”
“那你為什麼不留在東洲,偏要跑到這兒來?”
她沉默了一會兒,對著我嘆了口氣,“我來尋一味草藥,替他治病,來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安慶王生病了?嚴重嗎?”
她的眉頭又蹙起來,臉上無一絲笑容,“有點嚴重吧,就算找到了草藥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治好的希望。”
“是什麼草藥?不如我來幫你找吧,你既然懷著身孕,還是不要四處走動得好。”
她神色頗有些複雜地看著我,嘆了口氣道:“好吧。天色已暗,我們先回去吧,明日再來。”
“確定那種草就在這裡?”
“一本醫術上記載過,我師姐以前住過這裡,發現了這味草藥。她也曾對我師父提過,至於到底能不能治好他的病,連我師父都不敢確定。”
“有一線希望總是好的,我一定會幫你找到那種草的。”
她看著我,蒼白地笑笑,嘴巴張了張,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第二日,柳三笑臉上還是蒼白的,剛走出客棧就暈了過去,醫館的大夫來了一趟,說她是頭胎,胎像不穩,不宜出門。沒辦法,尋找草藥的事情耽誤不得,她便將要找的草藥向我仔仔細細描述了一遍,連描述那種草的醫書都塞給了我。
她臉上雖沒表現出悲傷,可我也明白,她與安慶王走到一起並不容易,如今終於沒了身份芥蒂,結成連理,連孩子都有了,卻不想天意弄人,安慶王蒼棟所有的希望,大概都在那種藥草上了。
我揣著醫書,直奔那片荒原。
還未入秋,原上青草正盛,在蔚藍天空下大張旗鼓地佔領了整片大地。我戴了頂斗笠,揹著竹簍,大步跑進草群。
那種藥草,在古醫書上叫佛焰,因其花長得十分特別而取名。花朵生於粗壯的花梗上,下託一舟狀的佛焰苞,花萼與花瓣像箭一樣從佛焰苞上發射出來,花萼呈披針狀,花瓣像孔雀頭頂的翎毛一樣傲然地從佛焰苞上抽出,挺向天空。更奇特的是,整個花朵都是黑色的,花期也很短,只在夏末秋初開放,有時候好幾年都不開花。當它不開花的時候,它的莖葉和草原上的牧草幾乎沒什麼兩樣,單是把它找出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不用談如何用它去製藥,因而迄今都未曾有過用它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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