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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盤子的點心都吃光了。我站起身,正要走去端第二盤,只聽“啪”的一聲,蒼宇重重將棋子按在棋盤上,對著我的方向說道:“陸姑娘,你一直走來走去,一直吃東西,影響我思考。”
我一愣,立刻還嘴道:“自己精力不能集中,還找藉口,我這裡光線暗得很,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走來走去了?我吃的糕點入口即化,根本沒什麼聲音,你怎麼就聽到了?”
“你影子那麼大一隻晃來晃去,一會兒就來遮住棋盤,想不看見都難,還有,你嘴巴一張一合的,怎麼就沒有聲音了?”
“你……”算你狠!我端起第二盤點心大步流星走到屋外,大聲道:“師父,一定要狠狠地虐他!”
屋內傳出了一陣輕笑聲,但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我在屋外獨自站了一會兒,漆黑的天幕下,朗月清風,我吃著吃著無端端有些傷感,大有一種“熱鬧都是他們的,只有的孤獨是我自己的”架勢,在這種極度的不平衡感中,我吃完了最後一塊糕點。
盈盈月色下,空空的盤子發出瑩白的光,我打了個飽嗝,踱回竹樓,也不知棋局到了怎樣的地步。我沒有直接進門,而是湊近翻開的竹窗往裡頭看。屋內寂靜無聲,蒼宇垂著眼眸,如老僧入定般一動未動。
師父落下一子,開口道:“公子這樣走,有些可惜了。”
蒼宇不答話。
太傅在一旁道:“公子既早有決定,那就摒棄一切雜念,拋開所有顧忌,雖然局勢艱辛,仍有勝的機會。”
蒼宇臉上神色一寸一寸冷了下去,面無表情地將一顆棋子落入棋局。
太傅面有異色,喚道:“公子……”
“先生技高一籌,是我輸了。”蒼宇抬起眼睛,平靜地說。
師父搖頭道:“等等,公子再想想,還有契機……”
“不,是我輸了。”蒼宇輕輕笑了笑,不知為什麼,我覺得那個笑有點似曾相識的刺目,連我都覺得有些難過。他好像感應到了我的目光,轉頭掃了窗外一眼,我下意識躲開,可轉頭一想,我幹嘛要躲?這麼一想,乾脆雄赳赳氣昂昂地拉開竹窗,翻身進了屋。
太傅仍在棋局中,替蒼宇執起一子正要往棋盤上走,蒼宇伸手止住他:“太傅,是我輸了。”他聲音前所未有的低沉,太傅低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慟,手裡捏的那枚棋子掙脫了他的禁錮,滾落在棋桌上,滾了一圈,從棋桌邊沿掉了下去。
阿函蹲身將那枚棋子撿了起來,趁他們幾人怔忡的功夫,整個人護住棋盤,又以兩手小心翼翼端起棋盤,“好奇妙的一局棋啊,哈哈哈,太傅大人,四叔,楊公子,來,讓一讓,讓我來好好研究一下。”
阿函將棋盤移到另一處茶几上,一個人坐在一邊研究起來,邊看邊道:“楊公子剛才為什麼要那樣做,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咦?好像還可以繼續哎,為什麼要放棄呢?明明……”
蒼宇已經鬆開太傅的手,面上恢復成溫和神色,站起身對師父道:“下了這麼久的棋,倒有些餓了……”
師父也站起身,笑道:“對對,瞧我這記性,蕭娘應該早就準備好晚飯了,來,我們到水閣去用餐吧。”
難道大家都沒吃晚飯嗎?
我虎軀一震,盤子差點從手上滑落,“你們還沒吃晚飯?不是說你們已經吃了嗎?”
蒼宇一挑眉毛,瞟了我手中的空盤子一眼,“我什麼時候說我們已經吃了?”
“你!你你你……”我且驚訝且憤怒地指著他,“你耍我!”
他慢悠悠甩開手上摺扇,邊扇著風邊往外走,剛才臉上的陰霾消逝不見,嘴角甚至攜了絲忍俊不禁的笑意,“對,是耍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那什麼,引的兩個詩詞:
玉芙蓉·雨窗小詠 【明 沈自晉】
疏梅帶雨開,瘦竹隨風擺,雨和風著意好,為我安排。臨風自惜殘香灑,冒雨誰從滴翠來。清虛界,任風敲雨篩;掩柴扉,謝他梅竹伴我冷書齋。
南鄉子·雲帶雨 【五代 李珣】
雲帶雨,浪迎風,釣翁回棹碧灣中。春酒香熟鱸魚美,誰同醉?纜卻扁舟篷底睡。
☆、你共我夢
水閣上處處點了燈,十分亮堂。蕭娘擺了一桌子菜,笑呵呵道:“太傅大人,楊公子,來嚐嚐我的手藝,我那口子老說我做的菜徒有好賣相,吃不出好滋味,我偏不信了,你們大家夥兒來幫著評評理。”
太傅指著桌上的一道菜,笑道:“當年千味閣全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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