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跟著一起走,蕭娘則說要去給我們一行人做晚飯,收拾了樂器便起身走了。阿函跟在喬太傅和蕭叔後頭,聽他們講述往事,聽得十分入神,我亦步亦趨跟在他們後面,愈發百無聊賴。
麓園最邊角的地方建了一座竹樓,茂竹遮擋,並不顯眼,想來他們也不會去那裡看,我便離了眾人,獨自往竹樓裡走了去。竹樓裡被打掃得很乾淨,不見一絲灰塵,彷彿隨時等候有人前來入住。我走進臥室,直接撲到床上去,趴了一會兒便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隱隱聽到人聲,似乎是師父在說話:“……越離夫人那時就在這竹樓裡養傷的,要進去看嗎?”
“進去看看吧。”
“好。越離夫人當時十分喜歡這竹樓,離開時還說以後自己也要建這樣一座竹樓,在京城裡建一座世外桃源。”
“這種事,她恐怕也是說說,她……”說到這裡,聲音突然像是觸到什麼暗礁一樣,猝然停了下來,半晌無聲。再後來,又有人說起話來,斷斷續續,並不真切,我迷迷糊糊摸到被子,拉起來蓋住頭,繼續睡了過去。
還沒睡沉,又有聲音響在近處:“呀,阿纓,你怎麼躲在這裡睡覺?”阿函伸手掀開被子,聲音又放輕了些,“身上還疼嗎?怎麼還趴著睡?”
我裝作沒聽到,繼續呼呼大睡,阿函似乎轉了頭道:“大概是身上的傷沒好利索,這次來了魚山,精神一直不大好,就讓她多睡會兒吧。”
師父問:“哪兒來的傷?”
“聽說是在北疆留下的,身上好幾道口子,又長又深,我估計那蒼喬皇帝就是看阿纓身上太難看,才……”
“咳咳咳……”師父咳了幾聲。
這時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蒼宇忽然說道:“太傅大人精通醫術,要不要讓太傅替她瞧瞧看?”
我一聽,猛得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瞪著蒼宇道:“多謝楊公子關心,我身上的傷已有醫術高明的女大夫早就治好了……”說話間,太傅已經走了過來,伸手按在我的脈搏上,微微凝神了一會兒,便說道:“傷確實好了,只是休息不夠,還要再調養調養,現在還年輕,別留下病根。”
“太傅大人多慮了,我來魚山就是想好好調養的。”
“那就好。”蒼宇輕輕敲了敲手中的摺扇,道,“走吧,剛才那盤棋還未下完,趙先生,我們繼續。”
我臉色頓時一變:“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飛快跳下床,跑到窗邊一看,天已經完全黑了,明明沒感覺自己睡多久啊。我垮著一張臉,憂心忡忡道:“師父,你們已經吃過晚飯了嗎?怎麼不來叫我啊?”
蒼宇斜著眼睛,“你挑了這麼塊隱秘的地方,誰找得到?還要我們一大群人等你一個人嗎?”
我摸著空蕩蕩的肚子,怒氣衝衝,“楊公子好歹是客,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個主兒了?我方才分明是跟我師父說話,楊公子辨不出來嗎?”
他一手甩開扇子,猛扇了一陣風,又刷地合上,不耐道:“走吧。”師父和喬太傅相互看了對方一眼,臉上神色莫測,默契十足地跟著蒼宇往樓下走,他們都知道蒼宇的身份,八成是以為我和蒼宇正在鬧彆扭。只有阿函矇在鼓裡,她滿臉疑惑,“你認識楊岱公子?”
我一臉嫌棄:“不認識。”
“那你怎麼跟不認識的人一般見識啊。”
“沒辦法,這人看著就很討厭,你不覺得嗎?”
“是有點奇怪……”阿函眼珠子轉了轉,拉起我道,“快下來吧,別再睡了,否則晚上又該睡不著了。”
原來他們本就在樓下下棋,難怪剛才睡覺時一直覺得有聲音,我打著哈欠,眼淚汪汪看著師父和蒼宇對坐著,就著昏黃的燭火對弈。棋局似乎展開已久,雙方有些僵持,蒼宇舉著一枚黑子,皺眉半晌,始終不見落子。
屋內放了幾盤點心,我看眾人目光都齊齊聚在棋局上,便悄悄走過去順起兩塊糕點,又慢慢繞到燭光照不到的角落,慢慢吃了下去。
蒼宇似乎終於做了某種決定,展開眉頭將手中那枚棋子放入棋盤中,發出清脆的聲響。師父目光逡巡棋盤一週,不慌不忙拾起一顆白子緊跟著放入棋盤。蒼宇又一次皺起眉頭,一手撐住了自己的頭,又是半天不動。
從前他對著我皺眉頭時,我都小心翼翼,千方百計順著他的意思,風水輪流轉,現在他被師父虐得直皺眉,我覺得很開心。一開心,就沒了顧忌,放開膽子端起點心盤子,尋了處光線暗淡的座位坐下來,邊吃邊欣賞蒼宇受虐的模樣,越吃越覺得開心,越開心吃得越多,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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