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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睛。
木彥心裡那個翻滾的問題,終於沒能忍住:
“也可能是我多心,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一件事情。老陳…我師兄陳設計師,你在拍會上見過的那位,他主持設計,欒氏投資的那個專案,就在這個村落附近,翻過那個山頭,就是他們圈中的地。”
重柏挑了挑眉:“確實有些巧合,不過這片山裡植物資源豐富,有不少天然藥材,氣候地形也適合規模培育,欒氏雖然今年走多元化經營,但主業畢竟製藥起家。選在這裡,也不能算意外。”
木彥有些失落地點點頭:“也有道理。可能每個人的世界真的很小吧,兜兜轉轉就會發現身邊的每個人都有聯絡。也算是緣分吧。”
重柏臉上再次露出那個熟悉的嘲諷的笑容:“緣分?這麼溫情的詞,用起來還真是得心應手啊。”
木彥再次被噎住,正不知該怎麼答話,卻聽見床上老人輕輕說話:
“彥彥,小重,你們過來啦?”
木彥一陣欣喜,撲到床前,輕輕扶著老人坐起,拍鬆了枕頭倚在背後,笑著說道:“您醒的時間剛好,戚姐剛來電話還問您怎麼樣呢。”
老人也是笑吟吟地看著木彥,輕輕拍著她的手問道:
老人點點頭:“哦,小戚妹妹你們也見過了啊。之前她跟我說,你們兩個要過來,我是不同意的,你們那麼忙,但小戚妹妹說你們態度那麼堅定,我真是感動。”老人摩挲著木彥滑膩的手背,又抬手輕輕摸著她頰邊的頭髮,垂下眼,然後抬起:“我這一輩子,沒有孩子,現在想想,臨走時還能有你們兩個好孩子陪著我,送我最後一程,我好造化啊。”
木彥沒想到老人對自己的病情如此清楚,一時間不知是否該按照人們常做的那樣說上幾句寬心的話,只能維持她的微笑,然後側身去看重柏。重柏面無波瀾的在碗上蒙上一層紗布濾網,將熱氣騰騰的中藥倒進去,慢悠悠地說:“我上學時也學到過一些真實的案例,不治而愈的傷病,不分年齡,都有發生的。另外黃奶奶,我和木彥小姐都是因為一個有交集的專案才過來的,就在山頭那邊,一個在建的小山莊,但因為人有點多,那邊住宿已經安排不開了,住在您這裡既能照顧到專案,又能陪您聊聊天,是我們該謝謝您呢”。
木彥用幾乎仰慕的目光深深看了重柏一眼:“是啊黃奶奶,明天上午我們還要過去開個會,不過到晚上就回來了,戚姐回過來陪您吃個午飯,順便給您帶些藥來,說是按照新的方子抓的,是個神醫。”
木彥用力地咬著神醫這兩個字,但老人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治得了病,治得了命嗎?也不過是耗費人力物力。我唯一捨不得的是這個地方,好像沒有離開很多年似的,現在想想,中間生活在他鄉的幾十年,好像一場夢一樣,醒來我還呆在這裡。不過也馬上也就要葬在這裡,永遠不離開這裡啦。”
重柏捏著一柄勺子,走到床前,雙手沉穩地將藥碗交到木彥手中,對黃奶奶溫和地笑著:
“是的,命運是最沒有辦法的事,但好在我們一般都會有這份運氣,兜兜轉轉回到老地方。或許一些遺憾能夠得到彌補,也是說不定的事呢。”
木彥捏著勺子的手沒來由抖了一下,藥汁灑回碗裡,等到她攢足勇氣去抬頭看重柏的眼睛時,他已經回身熄滅了爐中火。
老人用過藥後很快睏倦,他們伺候老人睡下後,互道晚安,回到各自的屋裡。
花灑下,木彥胡亂地回憶起重柏剛才似乎無心的話,以及那天重柏敞開的衣襟,光滑的胸膛。
停止神經質吧,否定過的,就不要試圖再次求證。
木彥用力關上花灑,擰乾頭髮,套上一件長T,毫無睡意,便在一片晦暗與安靜中推開門走到廊下。冷風夾著雨絲撲在她的臉上和光著的腿上,讓人愈加清醒。她凝望著遠處山坳裡點點漁火,現實和回憶猶如人世與冥界這般模糊不清起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無法抑制地想起一個記憶深處的小男孩。他有著明亮而怯弱的眼睛,還有蒼白的臉。與老人那個流浪的夢和永恆的故鄉相反,多年來她的遠行與歸來都是一場沒有盡頭的漂流,只有那個男孩出現的夢境彷彿才是她靈魂上的故鄉,在這洶湧搖擺的人海中唯一恆定的支點,除此之外,她的世介面目全非。
呆立許久,身邊傳來熟悉的菸草味道,木彥轉過頭看著微光中那縷有些溼漉漉的捲髮,重柏倚在門廊的另一端,指尖一點紅光明滅。木彥呆呆問道:
“你學過醫?”
重柏彈彈菸灰,一點紅星亮亮滅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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