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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所以,咱們怕是要一兩年才回得去了。”周容浚說到這眯了眯眼,“也許一輩子也回不去,誰說得定。”
“啥……啥意思啊?”柳貞吉覺得他這話說得她挺膽顫心驚的。
“呵。”周容浚輕笑了一聲,攬她攬得緊了點,“睡吧,別多想。”
他也不好告訴他,如果他父皇出點什麼意外死了,太子上位,按他兄長那心胸,怕是不可能把他放到眼皮子底下。
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他們能不能回京,誰知道,目前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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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果子騎馬過來的時候,俞飛舟正拿著毛筆尖尖就著羊皮卷在標地標。
崑山是好幾代前的老先皇住過一次的行宮,那地方還出過一個被幽居的廢太子,地方又爛又晦氣,離京還三千里,他先前也是不知道他家王爺怎麼就選了那個地,後來等他家王爺把地圖甩他臉上,他看過後,才知道高山叢林,那是個練兵的好去處。
出了京城,進入去往崑山的山道,那山道久年沒什麼人來往,指路的石碑都沒有一塊,許久以前修過的官道,也是多年沒人打理,都淹埋在雜草叢中了,俞飛舟只能採用土辦法,差人在前頭開路,王爺他們在後頭慢慢走著。
這才兩天,王爺耐性還算好。
俞飛舟估計著再等四五天,王爺就會跳下馬車,去路邊撿大石頭來砸他的腦袋——到時候,再愛悲天憫人的小王妃也救不了他。
小果子也是如此作想的。
王爺那脾氣,饒是拍主子馬屁是他的本職,但他也從來沒敢恭維過一聲好。
“護頭,還得多久?”小果子駕馬車過來問了一聲,提前未雨綢繆。
“我派了六隊人馬前去開路了,差不到六天左右能到。”
“那就是五天?”俞護頭做事,時間總愛估算得長一點,事實上總會短一些。
“差不多。”俞飛舟沒把話說死。
“那就好。”小果子吐了口氣,“王爺那也不會有什麼事。”
俞飛舟看了看後面慢吞吞走著的馬車,搖了頭,“不好說,糧草要慢一點,行宮也不知道破成什麼樣了。”
“王爺對這個不是很挑剔。”小果子安慰他。
俞飛舟沉默了一下,道,“不好說。”
小果子搓搓臉,強打精神道,“王妃在呢,王爺總會好些。”
俞飛舟慢吞吞,“不好說。”
王爺發起火來,王妃也是一臉恨不得打地洞鑽。
小果子也明白他們家王爺現在看著風平浪靜,其實肚子裡窩著一肚子的火——他從宮裡出來後,先去了練武場砍了一堆的柱子才回的獅園。
其實去行宮不是真正的懲罰,皇上把他們王爺以前在西北駐軍的兩個人,在一年一度的調防令中,把他們調到了一東一南,可以說是把他們王爺在西北的佈局給掐死了大半。
皇上是真火了。
他們王爺也是火了,連皇上都不想認了。
皇上一見他連爹都不想認,就更火了,讓他滾。
他們王爺跟皇帝爺是掐上了,一句話也沒多說,連夜就滾出了京裡,現在京裡,都不知道怎麼個熱鬧法,想來皇后娘娘因為他們王爺的連夜離開都要氣吐血了。
相比可憐他們自己,小果子其實更可憐京裡的那些人,皇宮裡這麼亂,太子這剛上去動作又這麼大,還有人要刺殺皇上,誰能有個安寧覺睡。
“行了,我們能離開京裡,比呆在京裡好。”小果子安慰了他一句。
俞飛舟嗯了一聲,“我沒說不好,就是這境況,難。”
王爺都難,他們這些當下人的,更難。
本來今年他們要是往下面插自己的人手,但看樣子,是不能動手了。
太子一下子起得太快了,快得沒給他們留活路。
小果子領的差事與俞飛舟不一樣,他只管打點各路官員來往,而俞飛舟掌管的是王爺自己的人馬,但俞飛舟那頭的動靜他還是知情的,聽了俞飛舟的話,他嘆了口氣,無奈地道,“誰叫皇后娘娘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把局給顛翻了。”
太子地位一下子就被皇上高看,明王失意,率先向太子示好,各路的皇子全都以太子馬首是瞻,太子動他們的那些弟弟的主意不算,連他們家王爺也沒放過,只能說他們王爺太倒黴了,碰上了個戒心不是一般重的親哥哥。
太子還防著皇后娘娘對他家王爺太好,殊不知皇后娘娘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