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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那老皇帝?”
柳貞吉朝他呲了呲牙;趕緊把頭埋枕頭裡了。
她可不跟他一塊說皇帝。
家裡有一個無法無天的就夠了。
見她悶頭不語;但人是溫馴的,周容浚笑了笑,也不再多說;起身去見墨守成。
他不怕與他作對的人有多少;哪怕加上皇帝皇后又如何?
只要他在意的這幾個,順他的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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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與墨守成說了錢家通敵賣國這事。
而錢保豐與西域王通訊的證據,也在他手中。
“巍山那一塊,你攻下;就是你的,我會另派三萬將士從斜面助陣,剩下的你看著辦?”周容浚看著墨守成。
墨守成豈能不知錢保豐掛於城牆之事;他不領命又如何?
他不想變成下一個錢家。
“王爺……”
“我說話算數;給你就是給你,仗你好好打,打不贏,本王還在後面幫著你打,你看如何?”周容浚翹了下嘴角,看似笑了,但臉無絲毫笑意。
“末將領命。”
“那就去領兵吧,錢家那頭,本王先給你頂著。”
“是,末將這就去。”
墨守成匆匆而去。
錢家反之事,京中在數日後才知情,這時墨守成已經出兵,捉拿反賊,爾後獅王軍雙面包抄巍山,錢家三萬兵馬,大半降,小半戰,錢家數百族人,還未捉拿,就被王府護頭帶領的獅王軍宰殺。
在錢家主族的幾戶人家死得七零八落的幾天後,剩下而戰的那一半錢家士兵無心再戰,也是豎了降旗。
這一戰,墨守成打得其實並不艱險。
最艱難的那一部份,西北王已經讓他的屬下做了。
而西北王處決錢家最大的壓力並不是來自於滅錢家,而是來自京城。
周文帝知道周容浚在滅錢家後,半天都沒說出話來,等回過神,不解問身邊的恆常,“那是朕兒子?”
這麼多朝臣想打西北的主意,他這時候把錢家滅了,誰他孃的替他守西北?
他以為就他一人,他就可以支手遮天了?
周文帝氣得脖間青筋突突地跳,如若周容浚在他面前,他能讓他這皇子從此滾出他的眼睛,以後休想再從他這裡得一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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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皇后知道錢家被滅,是當天晚上的事了,這事還是恆常偷偷與她報的信。
她知道後,難得地去了德宏宮。
見到她來,周文帝一點欣喜也無,冷著臉與她道,“如果你是來說情的,沒必要了。”
他不會要一個分不輕事情輕重急緩的兒子當繼承人,繼承他辛苦奪下來的江山。
萬皇后揀了個位置坐下,看向首位的他,淡道,“那行,我不說了,我來,還有另一樁事與你說。”
周文帝漠然地看著她,不語。
“我要去西北。”
周文帝當即就不屑地哼笑出聲。
“過幾天,我把內宮的事一交待就起程。”
周文帝見她還說,嘲諷地一挑嘴角,“皇后,你以為你能逼朕就範?”
以為她要走,他就任她那小兒子胡作非為?拿他大周安危當兒戲?拿他栽培他的心血當玩笑?
周文帝覺著,都這麼多年了,他這皇后還是不夠了解他。
為了這江山,他當年可以對她如何,現今難道她覺得他就做不出手了?
萬皇后無動於衷地看著他,嘴角扯了扯,“您想多了,我只是想辰安了,我現在惜命得很,看著她,我能多活幾年,他們短時日內回不來,那我去。”
周文帝又不屑地哼笑了一聲,“既然你想辰安,朕把她回來就是,用不著你親自跑著去。”
萬皇后搖了搖頭,“我自己去。”
“萬扶搖!”
“您不是江山為重?”萬皇后平靜地看著他,“奪了他的女兒回京,到時候,你就不怕他打到京城來?”
“他敢!”
“他有什麼不敢?他不一聲都沒跟你吭一聲,就把錢家滅了?”萬皇后淡淡地道,“你要是覺得他罪不可恕,也要好好想想,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任我們捏揉搓扁的小兒了了。”
他現在可是個有著周朝大半兵力的王爺。
周文帝看著冷漠的萬皇后,突然笑出聲,“你威脅朕?”
她那小兒子還沒威脅他,她代他先威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