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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繡白玉蘭花的袖口,輕鬆地挑著眉:“怕什麼?反正她再幹點什麼,也逃不過我的耳目。若能就此收斂是最好,若不能,那說不得,泗國公府裡與皇后娘娘投脾氣的老下人還多呢,隨便請一個來頂替她唄。她又不是娘娘什麼至愛親朋,還真當娘娘離不開她了怎地?”
芹兒這才放心笑了,朝她一挑大拇指:“姑娘真是越來越有東廠督主的派頭了!”
綺雯很不客氣地生受了這句讚揚,像只天鵝似的,得意地揚起了脖子。
方奎被流放南京,東廠提督的位子再次空了出來。幾乎所有人都猜著下一任提督非王智莫屬,卻想不到,今上分派的卻是王智的徒弟錢元禾。
熟悉的人都知道,錢公公年紀不過二十,心智單純得還像個孩子,就知道對師父唯命是從,一句“師父說的有理”就是口頭禪。這樣的人,怎可能做的了東廠督主?今上的這個指派,怎麼看都太過兒戲了。
可等到錢公公真去上了任,這些人卻再想不到“兒戲”這兩個字。
新官上任三把火,錢督主赴任後厲行大刀闊斧幾項舉措,先將內廷宮闈整治了一番,拿得準曾替三王爺和喬安國刺探今上、傳遞訊息的,一律捉拿下獄,共計百餘人;其餘行動詭秘身有嫌疑的,也都緝捕審問,情節嚴重的與前一撥人一同論處,稍輕的給與適當刑罰後攆出宮闈,捕風捉影找不到罪證的,也至少落個嚴正警告,受了好一番威脅嚇唬,才被放回來,魂兒都嚇丟了大半。
不過一個月的工夫,後廷宮人的十之七八都被東廠過濾了一遍,最後明令處死的、公開說了是拷問過程中“失手”弄死的、以及去向不明生死未卜的,有近二百人。
這在東廠歷史上並不算殺戮重的,但實際的威壓效果卻十分顯著,剩餘的宮人都噤若寒蟬,規矩得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口。再除去攆出宮的,後廷一下子少了三百多僕婢。
皇帝正好在縮減開支,宮內主子又少,本也不需要太多下人,剩下這些也儘夠用了,不再招新。人皇帝自己才用著幾個近身侍奉的人呢,誰還敢嫌伺候的人少?
另外,輯事廠的官職從來都由廠督設立,人員由廠督任命,不受朝廷官員品秩之限。錢督主肅清後宮的同時當然也沒放鬆對東廠自己的清洗。
東廠自己蒐集來的情報就是一樁樁證據,錢督主只將一年來的卷宗大體過了一遍,就過濾出內部人事的派系,把確定不可靠和不確定可靠的人物都剔除了出去。
這一番肅清下來,再沒人敢小看新任錢督主。外人盡皆拜服感嘆:看來是錢公公深藏不露啊!
錢督主與綺雯姑娘曾一處公事,私交甚篤,時常來往也沒人覺得奇怪。
誰能想得到,錢督主的每項舉措都是那位姑娘給出的主意,錢督主每次去探望綺雯姐姐,其實幾乎都是去問詢公事的。
換而言之,綺雯才是真正的東廠督主。她終於如願以償地當上了特務頭子。
錢大師兄最愛好的就是狐假虎威,頂在前方擺架子充門面,是既在行又樂在其中,與綺雯兩人正是各得其樂,求仁得仁。
綺雯還總過意不去,覺得人錢師兄身在其位卻沒實權,莫不開總朝人家指手畫腳;錢元禾一樣過意不去,覺得主意都是綺雯姐姐出的,八面威風卻是自己獨享,很委屈人家。
好在兩人都不是悶嘴葫蘆型的人,又早已熟絡,兩廂客氣話一說,才發覺自己都是多慮,也就顧慮盡除,安心地各司其職了。
尋常的下人偷聽主子說話就是犯了大忌,再要傳播,就罪加一等,被判凌遲也不稀奇。但有一撥下人卻是例外,那就是東廠的手下。
東廠手下無處不在,除了在宮外甚至是京城之外監督百官之外,同樣滲透在後宮四處,男女老少都有遍及。這些人偷聽誰說話都是合理合法,再傳達給上級更是分內之事。
歷來東輯事廠只對皇帝一人負責,只認皇帝一個主子,除了皇帝主子之外,對誰都可以監視監聽,連太后都可以,更別說皇后了。當然,像太上皇那樣放手不管的就另當別論了。
綺雯既有了這樣的權柄,想收拾一個宋嬤嬤自然是小菜一碟。
真正的居高位者不可能隨時花心思去擔憂底下人搗亂不合作,只因一切盡在掌握,想收拾誰隨時都可以動手,實在是沒什麼可擔憂的。可以說今上對潭王的寬縱,也有這個意思。
轉眼太上皇去世已有近兩個月,距離那場關乎國本的朝堂之爭也已一個多月,這期間皇帝僅僅在那件事剛過去時來看望過綺雯一次,也就是那一次將東廠交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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