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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劃過,或似鳥獸低鳴。
葉蒔記住了帳外人的聲音,亦知曉了溫暖懷抱主人的名字秋白。
適他,真地適他,這名字再適他不過,衣服潔淨如新,頎長的頸項,滑手的喉結,纖美的線條,都應只是這樣的人才可匹配的。
相比之下,她厭煩了在亞馬遜的熱帶雨林裡穿著迷彩服指揮著夜戰成員訓練,厭煩了烈陽高照,汗水揮灑,為國拋頭顱灑熱血的日子,更厭煩父親訓斥她說:“葉帥自下四代有餘,而你至今未受任何軍銜,僅憑祖上功勳得一虛職,以何顏面存世?”
這下可以悠哉地做公主了,遊山玩水,秋白相伴,夫復何求。
她喜歡公主身份,喜歡懷抱自己的秋白,甚至喜歡方才帳外男子,以及那滿是憤怒的聲音裡,悠然而存的一點點醋意。
葉蒔笑,滿足而享受,原來,死而復生是件美好的事。
昨夜紅燭淚消盡,今日暖陽升寒空。
薰香繚繞,霧氣生煙,周遭還是極靜,卻在葉蒔醒來的瞬間,變得富有生氣。
“公主,您醒了麼?”秋白的喉結上又被一隻手指摩挲著,輕輕挑動之間,他聽見懷中之人用很懶洋洋的聲音道:“早啊,秋白。”
秋白偏頭微笑:“早,公主。”
秋白的懷抱暖到極致,夜裡她曾換過幾個姿勢,但始終尋著熱源,不離他身,這造成秋白整個身子痠麻無比,一時半會緩不過來。
葉蒔起了身,睡意朦朧地打量起二人所在之處。
這是一個營帳,只在入口處以屏風阻人視線,兩邊放有矮几和座墊,面前是面矮几,上面有一銀質細腰長嘴酒壺,上雕仙女飛天獻酒,銀質酒杯中沒有酒,紅漆面的矮几上有散落著的紅色顆粒狀物件,如豆子般大小,形狀不一,許是靠色的原因,葉蒔找起這些豆子十分困難,桌下還掉落幾顆,收羅幾十顆豆子,最後才找到那顆穿豆子的紅繩。
“公主,要淨面麼。”秋白問。
視線從掌心裡的豆子轉向秋白,這是她第一次直視秋白,他很漂亮,烏黑如墨般的長髮,眸子閃著墨玉般的光芒,身上純白色的袍子將他襯的如一朵白蓮,美的幾近不詳,贊他個藍顏禍水,也不枉他。
他面含微笑地看著這邊,靜靜地跪坐在墊子上,看來,在她收集豆子的這段時間裡,他已經驅走了身上的麻木之感。
可重點,並不在這。
“我正在淨面。”她瞅著秋白的眼,盯著黑沉如墨的瞳孔,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秋白臉色仍舊如常,只在瞬間,瞳孔輕輕縮了下,若非她不眨眼地盯著他的瞳孔看,怕是要錯過了那一瞬間。
他尋著聲音,看向了葉蒔所在的方位,偏頭微笑著道:“公主莫要打趣兒秋白,柳燕水未送入,公主何以淨面?”
她沉默許久,如同秋白一樣跪坐在他對面,前傾了身子,將他極俊美的臉看上無數次,數著他根根纖長濃密的睫毛,櫻粉色的薄唇。
一聲嘆息從唇破出,氣息撫著秋白的臉而過,讓他闔了眼。
“秋白。”她這樣喚他,疼惜之意從心底溢位口。
或許上天是公平的,上天賜予了他如此俊美的容貌,卻為給他開一扇心靈視窗,秋白的眼,是盲的。
她再次躺在了秋白懷中,手裡緊握著收集來的紅色豆子,睜著眼從下至上地看秋白光潔的下巴,偶爾用有著薄繭的食指去觸秋白的喉結,這種似有若無的挑逗之意,怕也只有秋白才受得。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她側身把相思子放在身下的厚毯上,一粒粒地數著這些豆子。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一共三十二顆,算上之前秋白說她吞了二十顆豆子,一共五十二顆。
世人只知那首詩,卻不知這紅豆並非家常所食的紅小豆,詩句裡的紅豆是相思子,有毒人性命的劇毒,只要食上一兩顆相思子磨成的粉末,便可要了人命,昨夜那人說公主無救了,也屬事實。
“公主何時喜歡這些詩詞歌賦了?”秋白將她脫口而出的詩句細細品味了,方才覺得如此佳句,定當千古流傳。
她笑問:“不然本公主該喜歡什麼?”
秋白忽而低頭,笑的隱晦,答的正經;“秋白以為公主只願領兵打仗,征戰四方。”
她撐起身子,靠在秋白肩頭,笑的坦蕩;“日後本公主便只喜歡詩詞歌賦了。”
“公主,不知此詩出自何人之手?”放眼崇沅,能有此才華之人,若納入公主陣營中,應是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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