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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蒔站起身,大氅下的身子有些發抖,一雙含了水的眸子望著葉鈞,抖聲問道:“您的意思是,要幫秋霽推秋白下位?”
葉鈞搖搖頭:“秋家肆意妄為,若真就默允了秋家的這種行為,那崇沅城主、劍意閣主、崇沅七君,還有何威嚴可立?你此行,將秋家的軍火摸透之後,就要除掉他們二人。”
葉蒔指尖微微顫抖,有些不可思議:“您竟然讓我去執行這樣任務?讓我動手殺秋白?”
葉鈞長嘆一聲:“劍意閣主或許可以手軟,但崇沅城主掌管崇沅大陸諸多事宜,凌駕於皇權之上,怎能心存善念?秋白的行為無疑是挑戰崇沅城主,你若不殺他,把軍火製造掌控在自己手中,恐怕日後難以立威。為父將逝,你又如何證明自己實力,以得崇沅城主之位?”
“女兒並不喜歡那城主之位!”葉蒔大聲表明自己心意。
葉鈞苦笑搖頭:“好,那退一步講,其它人上位,也容不得秋白的存在,他的下場,恐怕不只是‘死’這麼簡單了。”
葉蒔呆了呆,僵坐在了凳子上,搖著頭。
葉鈞見狀,又添油加醋道:“現下崇沅斷袖之風盛行,秋白那等璧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你只有變得強大,才能保護你要保護之人,以前是,現在也是,你明白嗎,阿蒔?”葉鈞提醒她。
葉蒔淚眼婆娑地回眸看著葉鈞,他的話既殘忍,又現實。
“七君心思叵測,你若不強勢,他們會留你命在麼?”
這句話,重重敲在葉蒔心頭。
“爹爹,你當年,又是如何坐得崇沅城主之位的呢?”葉蒔問他。
葉鈞怔忡了下,動了動唇:“前任崇沅城主是蒼楓,那時為父還只是劍意閣主,為父與他的一些過往,一言兩語難以說盡,他人已逝去,為父不願再提。總之,他登基之後,為父便繼任了崇沅城主之位,此時想來,腳下亦是白骨壘壘成山,實為罪無可恕之徒。”
“要站到制高點,只能踩著別人的屍骨往上爬嗎?”葉蒔喃喃道。
葉鈞沒回答,因為她心中,早有答案。
從葉鈞房內出來,已是曉夜十分,天邊魚肚泛白,微風襲來,稍冷。
葉蒔拉緊衣襟站在院子裡臨風而立,朦朧中彷彿看到了未來,她變成何等模樣,秋白又是何境況,鳳洄亦或是葉信,又如何等等,想到此處,心中難免悵然不安。
隨心而行會荊棘密佈,舉步艱難。
或許順從父意會一帆風順,平平安安。
葉蒔陷入兩難境地,她不能保證自己每一個抉擇都是對的,能做的,只能是經過深思熟慮再做決定,不枉他人情義與悉心教導。
拖著腳步往庭院深處走去,回到房間,和衣入睡。
夢境中幾番迷離,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葉蒔夢到了秋白,她拿下覆在他臉上的面具。
面具下他容顏依舊,俊朗白皙,衣飾整潔,只是神采微倦,憊色難掩。
正是這樣的一個人,每次出現都帶給她巨大的震撼,或在他懷中初見,或蒼慕勤為難她時,他雪中送炭解救她。
除他,立威,為繼任崇沅城主做打算。
放他,七君心懷不軌,她朝不保夕,難以與諸多權勢抗衡。
晌午十分,葉蒔被顏月叫醒。
她用被子蒙著頭,想再睡會,結果柳燕又進來攪合,總算將懶床的葉蒔折騰醒。
“郡主,您以後不能因為處理公事就顛倒了黑白,影響睡眠,這樣可不成。”柳燕在旁說著,伺候她更衣。
葉蒔捂著嘴打哈欠,難受的溼了眼角。
“郡主,宮裡來了口諭,招您覲見。”顏月將她衣領的扣子繫好,拍了拍衣褶,又仔細端看一番,這才確認沒有失禮之處,將她拉到梳妝檯前,仔細打扮。
“誰的口諭?”葉蒔問。
“還能是誰的,當然是皇上的了。”柳燕忙活著給她梳頭。
葉蒔聞言,一個激靈,從鏡子裡看柳燕,急聲問道:“你是說葉信?”他又要幹嘛?
“郡主,那是皇上。”顏月苦口婆心勸道:“宮裡不比自家,一定要注意禮節,葉國是禮儀之邦,禮數上的事可省不得,更何況您口中的人,可是當今皇上。如今時局不明,聖意難揣,您不經意的話若是被有心人聽到,那可就大禍臨頭了。”
葉蒔不太在意地應了一聲,對顏月道:“淡點淡點,可別上濃妝,我受不了,實在不舒服。”
略施粉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