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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許諾等有錢了,一定撥款給他。
葉蒔不是不想住營帳,但營帳畢竟環境簡陋,於治病不利,其實葉蒔是在駐紮地的小鎮裡住著的。
一場冰雨過後,天權軍營地到了晚飯時間。身子養的差不多的葉蒔自然不肯憋悶於房中,於是趁著月黑風高夜,乘著一輛馬車,往三里外駐紮的天權軍方向而去。
天權軍伙食好,葉蒔喜歡跟他們一起吃,將軍們得知少將軍來了,都很高興,一桌人大口吃肉,大口飲酒,葉蒔看的開心,飯吃的也舒心。
她也不怕折騰,酒足飯飽後,葉蒔乘馬車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燭心微長,影響照明,葉蒔拿起剪子剪了燭芯,燭火明滅後,更為閃亮了。
在營地裡,葉蒔只看見了個熟人,那就是送嫁將軍刺涼,至於鳳洄,葉蒔並未看到。
葉蒔知道自己與鳳洄關係非同一般,向柳燕詢問了他的去向,得知鳳洄正在窯國境內,具體行蹤不知,只道是有些事情要辦。
當時葉蒔從蒼國走的匆忙,什麼都沒帶,後來柳燕說,在蒼國的顏月因被勤王造反之事牽連,被關押了幾日,現已隨大將軍回了溪城。
再後來,一直沒有脫脫的訊息,顏月說脫脫在勤王造反之前就走了,說是要通知葉鈞大人葉蒔病情,柳燕卻沒聽說過有脫脫這號人物存在葉鈞身邊,所以只能轉訴顏月所知道的事給葉蒔聽。
在勤王府時,顏月時常泡紅棗枸杞茶給葉蒔喝,她喝上了癮,吩咐柳燕如法炮製,可泡出來的味道總是差了些,葉蒔想著以後還是由顏月伺候來的舒服,於是想著那小丫頭呆頭鵝般地模樣,不由地笑了出來。
“郡主在想什麼呢?這麼開心。”柳燕整理著書架上的書,一本本,一冊冊,擺放整齊,順帶拿著雞毛撣子撣灰。
葉蒔回頭笑著道:“這瓷杯子可不行,我去蒼國的時候,顏月隨行帶著一個紫玉杯子,那杯盛茶才好喝,只可惜不知如今杯在何處咯。”
“紫玉杯子?”柳燕手上的活沒停,繼續道:“紫玉杯珍貴,王爺手上原本有四隻,郡主你年幼時砸碎了一個,嫁去蒼國時又帶走一個,如今可能只有兩個在王爺手上了。”
“是嗎?”葉蒔坐起身子,來了精神:“等我養好了身子,找父親要去。”
“于軍醫說,依郡主現在的情況,再用兩劑藥即可歸都,替聖上、王爺分憂解難。”
葉蒔微微一愣,起身來到窗前,伸手推開了一個細縫,從中仰看,高天孤月,獨自照徹慢慢寒夜,她抿唇笑道:“天下之大,河山廣袤,然而人心渺渺,聖意不可妄自揣測,以後我醉夢江湖,從政亦或從軍,都只是一個過程,我不會拘泥於一處止步不前,宮牆內外皆攔不住我。”
柳燕本以為經過這一遭,她本會中規中矩地接受天權軍,聽她聞言,頓覺壓力增大:“郡主,您可消停點吧,王爺他可就您一個女兒啊!”
葉蒔轉身,走到柳燕身邊,從書架中抽出一本地理志,開啟最末尾頁繪製的崇沅大陸地圖,指著地圖,眼中的興奮慢慢流出:“東祁、北蒼、西窯、南葉、左陸、右海,中崇沅,天下如此之大,不走走看看,真是人間白走一遭啊!”
柳燕嘴角抽了抽,尷尬笑道:“公主,崇沅大陸已是極大,想每一個城市都走一腳,沒有三年五載是下不來的,而且僅僅是走一腳哦!”
“三年五載嘛,人生在世幾十年,還怕走不完?”葉蒔背手道。
柳燕轉回頭,暗自慶幸,幸好沒與她說,海外有其它大陸,臨近的,就有一個叫做“泰坦大陸”的地方,據說也是繁花似錦,風景優美。
葉蒔正用手捏著下巴,正神遊著,只聽這時,外面有人敲門:“少將軍,刺涼有事稟報。”
葉蒔跟柳燕對視一眼,柳燕猜道:“這麼晚了,一定是有要事稟報吧,要見嗎?”
“自然要見。”葉蒔坐回到椅子上,拿著毯子又將自己身子裹起來,現在寒冬臘月,她現在的身子十分畏寒,怕開門時有寒風灌入,所以提前做好預防。
刺涼今日穿了身便裝,灰色沒有任何裝飾的棉袍,披著件裘衣,顯得十分暖和,葉蒔記起了一些關於刺涼的事,知道他與秋白關係很好,所以對她毒瞎秋白一事耿耿於懷,心存怨懟,從那以後,兩人之間有了芥蒂。
雖然她是天權軍少將軍,刺涼是她的屬下,可感覺上總是有些不同了。
刺涼進來恭敬抱拳,沒有過多客套話,只拿了封信出來:“大將軍親筆手信,請公主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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