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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屠殺的有沒有來得及撤出的平民百姓,也有被俘虜的將士,他們被士兵壓制肩膀跪在地上,伸出頭任她砍殺。
蒼慕勤太恨了,恨一切,恨意濃到持國公主已經注意到。
她猛地向樹林這邊看來,蒼慕勤看到她嘴角慢慢挑起,充滿了諷刺與狂妄,她手臂揮舞砍下一人的頭顱,猶如殺雞儆猴。
悲愴自此長留蒼慕勤心中,他發誓要改變這個已經腐朽到根基裡的王朝。
這是他唯一一次見過持國公主的半張臉,蒼慕勤看著如今笑的如此天真的她,恍然間又覺得,能流露出這種笑容的人不像是持國公主。
他想求證,所以起身走過去,葉蒔本跟秋白說著話,未想他突然發飆。
蒼慕勤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從位置上提了起來,用手遮住她的上半張臉。
葉蒔不懂他要做什麼,一時間有些慌了,淡定下來後便一拳捶在了蒼慕勤的胸口上,怒問:“你發什麼神經?!”
秋白也站起身,似乎想擋在她面前保護她,卻被惱怒的蒼慕勤推的坐回到椅子上。
秋白恍惚了下,坐在椅子上沒動,眼睫垂著,似在想些什麼。
他的手前後幾次地覆在她上半張臉上,怎麼都覺得不像。
“你到底是誰?真正的持國公主在哪裡?把她交出來!交出來!”他對她咆哮著,恨意與無助夾雜在一起,變得滑稽急了。
若不是頸部關節好,怕要被蒼慕勤晃散架子。
“你發什麼瘋?我就是葉蒔!”
“你是葉蒔?你若是葉蒔我現在便殺了你!”蒼慕勤這句話吼的葉蒔有些慌,她不知這具身體之前跟蒼慕勤有什麼過節,只憑借她“借走”他點銀子,嘲諷他幾句,根本不至於要命。
蒼慕勤琥珀色的瞳仁中迸發出的恨意可不是這點小事兒就能激發出來的。
“你,你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殺她不可?!”葉蒔抖著嗓子問。
深仇大恨?怕是國仇家恨也無法形容他的恨意。
蒼國四十三城,三十二鎮,被她燒殺搶奪過去三座城,六個鎮,三千平民百姓無辜被殺,六千將士被殺近半,剩下百姓和將士被帶到暗無天日的礦山裡勞作至死。
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持國公主看上了蒼國未經開掘的礦產。
只為了礦產便聚兩國之兵力,舉兵攻打蒼國。
葉蒔看著他充滿怒意的眼,伸手扯了秋白的手,想讓秋白跟她離開這裡,蝗蟲發威,怕也不好對付。
蒼慕勤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甚有怕他的架勢,秋白任她拉著手往外慢慢挪動腳步,他再次冷冷地問了句:“葉蒔到底在哪。”
葉蒔此刻不敢裝大,剛想說不知道,卻聽身旁的秋白道:“她是持國公主如假包換,不信,你看她背上的紋身。”
“紋身?”葉蒔蹙眉。
蒼慕勤同樣投來懷疑的目光,秋白解釋道:“她造反失敗後,皇上命我在她背上紋繪,那是一條呈落地之勢的收羽孔雀,右肩胛刺字持國,警告她是隻降於鳳凰之下的孔雀,空有其表,卻無實權。”
葉蒔的脊背一片寒麻,腦子裡似有一些舊憶衝撞著。
是誰提針沾色繪下,持國收翼降雀圖?
故夢舊憶如潮水般湧來,她彷彿看見自己跪在宗廟之前,任由身後的秋白紋繪,細密的疼痛,流下的冷汗,彷彿又出現在身體上。
她與蒼慕勤對視著,任憑記憶衝撞著她脆弱的保護殼,就在即將想起一切的那一刻,葉蒔腦中忽然泛起一片空白,而後便有了錐心刺骨的疼痛,如同第一次見到秋霽,喚出他的名字後那種疼痛,堪比萬蟲啃噬。
葉蒔痛的倒在秋白腳邊,依然不忘的,是她死命地拽著秋白的衣襬。
彷彿兩人的世界只能靠衣襬來牽連在一起,脆弱的不堪一擊。
蒼慕勤不可思議地看著秋白,愣了半晌,忙對外大喊:“快宣隨行醫!”
葉蒔彷彿看到秋白低頭看著她,那眸光好似在看個乞討的乞丐,未有一點憐惜,只有厭惡憎恨。
應該,應該看錯了吧……
昏過去前的葉蒔這樣想。
作者有話要說:
☆、永世清寧
太失敗了,總是接二連三的因疼痛暈倒。
葉蒔醒來後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如此。
四下看了眼,唯有顏月在一臉好奇地看著她:“公主醒了嗎?”
醒了,就是覺得渾身沒力氣。她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