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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乾啞著嗓子喚,秋白沒動,似乎睡的很沉。
撐起身子感覺渾身無力,活脫脫像揹著四十公斤負重在訓練場跑了五公里般的累,如同虛脫乏力,甚至讓人在思維上也變得混亂。
她定神想了一會,伸手摸了額頭,確定自己的發燒程度,額頭燙手,手心也全是汗水。
身子經不起折騰,葉蒔又躺回熱熱的被窩裡,側頭觀察秋白睡顏。
秋白睡眠時也是極好看的,晨光照在清俊臉上,膚色呈現出透明般的瓷白,每一根低垂的睫毛都落下長長的陰影,如同一件上好的瓷器,靜而美好,她有了惻隱之心,不忍打擾秋白睡眠。
心中輕嘆過後,葉蒔側身,本想擁著他睡的,可她卻有些膽小地將手搭在了秋白修長的腿上,他睫毛動了動,葉蒔連忙閉眼假寐。
闔眼之後她便覺得自己可笑,幹嘛害怕被發現她偷窺秋白呢?秋白的眼是盲的啊,就算被偷窺了,他也看不到。
於是她睜開眼,帶著笑意地看秋白那迷茫的表情,櫻紅色的唇微微動了動,那雙盲眼,看著前方,極小聲地問:“公主,您醒了麼?”
醒啦,都偷看你好一陣子了。葉蒔在心中回答。
沒聽見回覆的秋白不再言語,試探著輕輕將壓在自己腿上的手拿到一旁,這一動作引起葉蒔的不滿,心想就是放你腿上而已,還隔著被子呢,算不上非禮吧?
秋白真的躺了很長時間,前兩日葉蒔燒的厲害,時常在夢中囈語,秋白不敢讓他人伺候,只得自己身體力行。
他很少睡眠,困了就在小塌輕躺片刻,聽到她囈又馬上醒來伺候。
昨夜葉蒔不再胡言亂語,改成秋白秋白地喚他名字,秋白應聲上了她的床,靠坐在床頭,每當她喚名,秋白便要用手輕輕地拍拍她,似是安慰。
許是累了,他睡著了,一覺睡到現在。
秋白雙手覆在自己臉上揉了揉,而後靜靜聽了會,確定葉蒔未醒便下床,小心翼翼地走到後房洗了臉,回來時摸索著來到桌邊,飲了已經冷掉的茶。
因茶冷了,苦澀刺激著味蕾,他好看的臉偏到一邊,輕輕搖了搖頭。
秋白偏愛甜食,涼茶苦澀入不得口,只得換喝白水,他捏著小茶碗的手指尖微微泛白,好似在用力,可他的表情卻一如既往,平靜淡然,沒有絲毫變化。
葉蒔看的入神之際,門被不客氣地踢開了,她連忙闔眼裝睡。
蒼慕勤深紫色長袍上印著綾紋,腰帶緊束,紫金冠高立頭頂,氣勢洶洶地大步進來。
“公主還在昏睡。”蒼慕勤的怒意秋白已經感受到,然而他不得不提醒,此時此刻,在這裡,不適合爭論些什麼。
狹長的鳳眼緊眯,眼尾露出一抹狠絕的光芒:“那個廢物還在昏迷?”一絲冷笑聲過後,蒼慕勤諷刺道:“隨便弄個替身來欺騙本王,以為本王真會上當?”
秋白微笑:“信任與否對王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爺您已經將公主迎入蒼國。”他起身,邁著準確的步子站在蒼慕勤面前,用已經盲了的眼去看他,被看之人覺得很奇妙,一個瞎子,聽聲辨位的功夫竟如此準確:“她確實是公主,王爺應該知道秋白在說什麼。”
蒼慕勤審視了秋白一會,微蹙的眉心看向老老實實躺在床榻上的葉蒔,沉吟了片刻,緩聲道:“在蒼國,隻手遮天的是祿王,而非我勤王。”
“我會保護好她。”
“哼,百無一用是書生,更何況還是個盲眼的書生。”
秋白垂眸片刻,而後抬眼,他烏黑的眼珠流露出的光芒很鎮定,嘴角的笑彷彿在那一刻凝固,表情都變得極為正式:“那便走著瞧。”
蒼慕勤轉身離開後,葉蒔又睜開了眼,秋白的那句“我會保護好她”被她聽在耳中,感動在心。
秋白背對著她站立許久,挺拔的身姿不容動搖,像是誓言。
葉蒔眨著眼想著蒼慕勤的來意,他們倆的對話太短,讓葉蒔無法琢磨兩人具體想要交流的是什麼。
還有他們口中的祿王又是何等人物,這些都是未知的。
前方昏昏暗暗,沒有光明,卻在她絕望之時有了秋白,他像是燈塔,指引著她前進的方向。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該去試著瞭解真相。
未來無法預知,但過去總該瞭解。
持國公主葉蒔的曾經,到底是怎樣的?
在秋白身上,是否能找到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收翼降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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