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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拉過我的手,“這哪裡是針刺破的,分明是。”
“姐姐。”我制止住接下來她要說的話。這個時候,馮家正是得意的時候,馮昭儀也正是受寵榮耀無人可比的時候,皇上是不可能會因為這一點小事而去懲罰馮昭儀的,最多隻不過是懲罰一下李才全而已。
果然,元奕叫過身旁內飾,“把李才全拉出去,二十棍。”
二十棍,足夠打得他皮開肉綻足夠讓他記住燕充依不是說惹就可以惹得足夠讓馮昭儀覺得有失尊嚴生氣憤怒足夠讓椒房宮多幾個碎杯。
“皇上,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我給付昭儀使了個顏色,她會意過來悄悄離去,“青菊,把我繡好的錦帶拿出來。”
錦帶上繡的是元奕的小像,正是當日元奕看到的那個錦帶,只是稍加改飾。楚燁從錦帶上消失了,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如此。
“這是臣妾為陛下繡的錦帶。”我雙手笑吟吟的奉上,心卻如同手心,滴答滴答的流著血,手心瀰漫到心間,全是痛。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元奕翻過錦帶,後面赫然繡著這一行字。這一行字是當時在冷宮時就已經繡上去的,本是繡給楚燁的。現在,這句話被念出,從元奕的口中念出,不知算不算的上是一種嘲諷。
心裡又是一通,人已遠去,何來長久,何來共嬋娟,有的只是無盡的痛苦,無盡的思念,無盡的悲傷,“皇上,”我強忍住心痛,掙扎出一個笑容,“這是臣妾的心願,希望能和皇上長長久久。”
元奕拿著錦帶細細的看了又看,眉梢眼角滿是歡喜,彷彿昔日逐去冷宮時的冰冷已隨流年遠去,“朕竟沒想到燕來如此手巧。”他把錦帶交到一旁小桂子手裡。小桂子又交到另外一個人手中,最後轉輾經手,不知道最終會流落到那個人手中,抑或放在某個角落,任由歲月蓋上灰塵,再或者,出了昭陽宮,隨手一扔,被風一吹。
是夜,元奕留在昭陽宮。
大紅的羅張垂下,紅燭昏羅帳,帳內,一絲迷離,一絲隱約,一絲疏離。
滿眼都是紅色,入眼皆是紅,鮮豔的紅,胭脂般的紅色,但更似低落的鮮血的紅。
輕解羅裳,月滿西樓,銀色的光輝淡淡的灑下。起起伏伏低低沉沉,盈盈嬌語,似在耳廓低吟,又似在遙遠的天際。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佳期難逢,雖聲卻人間無數,心頭卻有多少嘆。
本是千金難買的一刻,紅羅帳內該是兩心和諧,只是心此時卻如萬箭穿心般疼痛。
半推半就,欲罷不能,沉淪,身心在不斷的沉淪,貪戀此時的美好,貪戀夢永遠不會醒來,貪戀今夜的月色如此迷人。只是,身上的人,貪戀的卻不是。
最終一聲長嘆,風,也靜止了。
鴛鴦交頸又如何,連理花未曾開放,心如死灰般寂靜。空嘆一聲,浮生若夢,冷暖自知罷了。
第二天,紅燭翻紅浪,天微明。
帳內一片流離光景,留不住的終究留不住,更何況,也無心留住。
元奕起身上朝去了。接著,一大批的賞賜分踵而至。
“燕充依擢封燕美人,賜瑪瑙十串,玉如意一支,天山雪蠶錦十匹•;•;•;•;•;•;•;”前來宣旨的公公洋洋灑灑的念出一大串賞賜,“燕美人謝恩吧。”
我接過聖旨,“謝主隆恩。”
這大概就是皇恩浩蕩吧。
其實,這個皇宮生存的法則很簡單,只要討好的皇帝,什麼賞賜沒有,什麼金銀珠寶沒有,什麼權利恩寵沒有,只是,看你有沒有討好皇帝的能耐而已。既然身為妃子,一個女人,出了眼淚之外,最大的武器就是美貌。
燕美人,好一個美人,那我就安安心心扮好美人這個角色。
看著滿屋子的賞賜,青菊畢竟還是沒長大的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賞賜,高興地跳上跳下,摸來摸去,“娘娘,您看,這個金步搖好漂亮啊。”
我接過手中的金步搖,純金打造,披垂的花葉捧出彎曲的細枝,中間枝頂一隻小鳥,嘴銜下墜的圓形金葉,其餘的枝條頂端或結花朵,或結花蕾,而花瓣下邊也墜金葉。的確晶瑩輝耀,金光燦然。“給我戴上。”
“啊。”青菊知道我一向不喜歡金步搖,只喜歡玉簪子之類的,一時愣在那裡。
“幫我插上。”我再次重複了一遍。
“是。”青菊反應過來,慌忙插,入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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