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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德海一漢眼皮垂得只刺縫兒的眼晴,帶著篤定地笑意道:“小的暗中觀察了這幾月,就這位李欽差可能是一位能買通的,只是起初小的不敢妄動罷了。還請王紀放心,依小的看,他現如今收了王妃的好,再加之李大人這人的本事,又想討得皇上的括,他必會按王妃的意思,將信掩過其他人先交到皇上的手上。”
儀華抿著漢唇似思量了一下,心裡沉重道:“但願他能將王爺的情況及信函告訴皇上,在黃子澄這些人辯駁是非之前,對皇上動之以情,令他有先入為主的觀念,他們三兄弟和五弟一家才能……”
話到一半,儀華己無心情再說下去,滿心只是擔憂朱允炆也不是以前的朱允炆,能不顧禮數做出七日葬朱元璋之舉的他,會因一時的感觸而放了熙兒三兄弟以及周王一家?
正想著,忽聽陳德海一旁小心翼翼道:“王妃,他們人已走了,王爺的藥要停嗎?這幾個月,王爺一直沒露過面,軍中張將軍他們壓著,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儀華方被打斷思緒,又聽陳德海說到這件事,她疲累地閉了閉眼,理了片刻思緒道:“現在顧不了那麼多,燕山大營那得兵馬名以上所屬朝廷,只有王府這兩萬多鐵騎是王爺個人兵馬。所以其他一概先不管,只管好王府的事就行。至於王爺的藥……”說著想起朱糠病情反反覆覆,真真假假,儀華不禁眉頭深蹙道:“病了就該吃藥,道衍大師醫術高明,以後就留他在府裡住,照應王爺的病情。”
陳德海仔細聽著,一一點頭應了,轉身退下。
卻不想儀華突然叫住他,問道:“他們今日回去,估計什麼時候能到?”
陳德海稀疏的眉毛微挑,似栓並了那麼一瞬,回身詳細答道:“現下十月(農曆),剛入冬,路面什麼也沒凍著。
估摸著慢則一個半月,快的話也就二十多天的事吧。”
“哦。”儀華木然地應了一聲,擺擺手,示意陳德海離開。
陳德海見儀華似出神地望著糊了透明宣紙的窗戶,心道是在想著什麼,也不再出聲就悄然退下。
在陳德海撩簾離開的一霎,冷風瞬間一股腦池灌入,感受到冷冷地涼意,儀華不知覺地緊了緊在室內穿的夾衣,再看窗外落葉隨風於空中打旋,恍然意識到北風已開始颳了,再過不了半個月就該下雪了……
那時候正是十一月裡,朱允炆也該得知朱糠的病情、並看了那兩封信函,也不知是否能動了朱允炆的惻隱之心,放了熙兒三兄弟回來…若是放了不定,兄弟還能趕上年節的最後一日——正月十五元宵佳節。
心裡的想法總是美好的,儀華一邊想著遠在千里之外的孩子,一邊想著一家團聚過節之景,不由揚起了嘴角而不自知。
然而想法總與現實相違,就在十一月中下旬大雪紛飛的一天,儀華盤算著是朱允炆大約收到信函的期間,工部侍郎張昺攜聖旨到達了北平,取代朱棣任命的官員成了北平布政使,一個只低於藩王權利的封疆大吏。
接下來的日子,京師也未傳來任何關於熙兒叔侄兄弟的訊息,反而從京師又來了兩名官員謝貴、張信做了北平都指揮使,終於架空了朱棣經營了幾十年的燕山大軍兵權。
如是,就在這樣政權、軍權雙雙架空的形勢下,洪武三十一年過去了。
大明第二位皇帝朱允炆的年號正式啟用,根據其帝尊號建文,史稱建文元年。
如此地步步緊逼與遠在他方的孩子全無音訊,能給儀華唯一安慰的就是過年時節,朱棣病情稍有好轉,看儀華不過短短半年間消瘦不已的臉龐,當即命了王府文官之首的長史葛誠入朝朝賀新年為由,並打聽熙兒三兄弟的這小半年境況,以解儀華思子之愁。
夫婿的體貼上心,對任何一個女人而言都是男兒可貴。
尤其是相伴了快二十年的夫妻,這樣默默無聲的關切,讓儀華似乎又有了面對一切的動力。
但是,隨著儀華一日比一日堅強面對現實的困境,現實的困境也到了越來越危急。
建文元年三月,建文帝(朱允炆)調動朝廷軍隊在北方部署,北平周邊幾大軍事重鎮要塞紛紛駐守了朝廷兵馬。與此同時,所屬燕王府衛護朱棣的黑衣鐵騎,及王府護衛將領入蒙古騎兵指揮關童等人,也因種種原由調離北平。
這一年春,燕王府從大明軍事最強的藩王府,彷彿只是一襲之間,它竟落敗成只九百護衛的一座宅邸。
黃子澄:建文帝的超級寵信大臣,給他出謀劃策的重臣。
第256章 發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