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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激動後又恢復平淡,“老人家,可摸出我日後如何?”
瞽目老人道:“公子快些回西北吧,那邊才是公子一展宏圖的地方。這邊……多留是禍。”
曾公子眉頭微蹙,少頃舒展開,“多謝老人家指點。”
“公子,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佔下瓜州,怎麼能回去……”脾氣暴躁的持劍少年正在得意的時候,怎甘心就這樣丟下瓜州,忽地拔劍對著瞽目老人,“老頭,速速將《推背圖》交出來,不然,你們祖孫三個誰都別想跑。”
曾公子伸手撥開少年的劍,“蒙戰,休得無禮。”又對瞽目老人抱拳,“老前輩,得罪了。這位蒙小弟的哥哥在瓜州里失蹤,他心裡著急,才會出言不遜。老前輩見多識廣,請問前輩,七日前瓜州糧倉被幾道天雷夷為平地,這是什麼緣故?”
瞽目老人胡謅道:“寧王無道罷了,並非什麼大事。”
曾公子顯然不信這話,待要追問,只見一個灰衣護院跑來,“公子,袁珏龍去而復返,又帶人向瓜州襲來。”
曾公子波瀾不驚地道:“既然如此,棄了瓜州城。”,和藹地攙扶住瞽目老人說:“老人家,兵荒馬亂,你們祖孫三個趕路實在太危險,不如與我們作伴吧。”不容分說,便攙扶著瞽目老人向前走。
姓蒙的少年收了寶劍,心裡十分可惜丟了瓜州城,矮下身子對金蟾宮說:“來,我揹你。”
金蟾宮牢牢記著金折桂的叮囑,此時有事不看金折桂,反去搖晃瞽目老人的手,瞽目老人推了他一下,“去吧,老朽跟著呢。”
金蟾宮這才肯伏在蒙戰背上。
一群九個人慢慢向前走去,路上只聽鳥啼蟬噪,誰也不發一言。
曾公子咳嗽一聲,問瞽目老人:“老人家到底是如何摸出我的身份來的?”眼睛向金折桂、金蟾宮看去,微微蹙眉,原先並不曾聽說花鬼頭有孫子,如今怎會冒出來兩個?莫非,花鬼頭知道自己活不長久,特意收下兩名關門弟子?這不像是花鬼頭的行事,寧王麾下在找金家一對姐弟,按年紀看,這兩個是,可行動,這兩個又不像是金家嬌養大的,尤其是那女孩,一拐一瘸地走路,像是腳上十分疼痛難忍,卻硬生生地忍住了。
瞽目老人道:“老朽曾給先太子摸骨,公子骨架與他十分相似。公子肌膚如久旱逢甘霖的田地,當是嬌養的肌膚在北邊遭受風吹日曬,如今重回中原,才又恢復原貌。公子額頭有疤,當是當年殿前為先太子求情留下的。”
金折桂眼皮子跳個不停,略低了頭,心道不愧是花鬼頭,記性這樣好,這位曾公子,竟然是廢太子的兒子?廢太子一家被當今皇帝貶為庶民,罰去西北馬場,世世代代不許姓皇族姓氏。如今這廢太子的兒子來了瓜州,是想要東山再起?
曾公子道:“花老前輩果然體察入微。不知這兩位可是您的弟子?”
瞽目老人道:“還不算是。”
這模稜兩可的答覆叫爆性子的蒙戰嘿了一聲,將背上的金蟾宮掂了一掂,扭頭問金蟾宮:“你叫什麼?”
金蟾宮早被金折桂教導過了,“花子期。”
“你呢?”蒙戰又看向金折桂。
“花子規。”金折桂答。
“罷了,跟咱們不相干。”曾公子咳嗽兩聲。
瞽目老人問:“公子怎知道老朽祖孫在這邊?”
曾公子道:“訊息放出去了,老人家若在有人煙的地方出沒,怎會不被人發現?既然沒人發現,那就只剩下西邊這荒無人煙的地面了。”
護院的頭目梁松道:“公子,先在這邊歇一歇。袁珏龍只顧著搶瓜州渡口,哪裡會來這樹林?翻過後頭的山,咱們偷偷坐船去金陵。”
曾公子點了點頭,梁松趕緊將一直背在背上的包袱放下。
曾公子坐下,喝了水,就跟金蟾宮攀談:“小兄弟幾歲了?”
“三歲。”
“家裡原本做什麼的?”
“賣唱。”
蒙戰噗嗤一聲笑了,“就你姐姐那樣,還賣唱?”
梁松卻接話問金折桂:“你會唱什麼曲子?”
金折桂道:“回大爺,我會唱的曲子多了,您要聽哪個?”
梁松忽地想起早先有人說瞽目老人身邊有個丫頭唱《十八摸》,就不叫金折桂再唱。
瞽目老人藉口出恭,叫金蟾宮去帶路。金折桂雖一時莫不清楚這曾公子一行的意圖,但既然同是去金陵,又有人照應一路的飲食,便且跟著他們,於是累了許久,人縮在大樹虯曲的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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