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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最好,書寫功底很紮實,可見在家中時認真練過,練字的年數不低於五年。且評述的用詞含蓄、詼諧,看來這姑娘性子沉穩但又不死板,動靜相宜。”
太后拿過,上下左右顛來倒去煞有介事瞅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問:“寫了什麼?是哪家的姑娘?”
皇帝深吸一口氣,撫平奔湧而來的無可奈何。你老人家擺譜還真是一套一套的,一副認真的模樣,朕還以為你至少把滿語看懂了呢?
“福州將軍三等伯石文炳之女,瓜爾佳氏,正白旗滿洲籍。”
接著皇帝念出嫤瑜對三碗奶羹的評價:1、“鹹”與維新,口味獨創,霸氣外露,敬而遠之;2、糖霜交迫,甜口齁嗓,濃情蜜意,過猶不及;3、甘甜相宜,唇齒留香,規行矩步,正中下懷。
太后聽過,靜思片刻,故作一本正經,其實眼角早已疊出掩飾不住的笑意,“寫得好,這孩子分得清楚甜鹹。”
皇帝一聽,剛喝的一口茶差點沒把他嗆住,合著你老人家的選擇標準是味覺反應啊?
“打從三選時,哀家第一眼見到她,怎麼看怎麼舒服。抬眸的一瞬間透著聰慧,回話口齒清楚鎮定自如,垂眸站定又沉穩持重。”
實則太后一聽說嫤瑜是和順公主的外孫女,早就偏心了。這段時間因為選秀,公主刻意迴避不曾進宮,太后有些日子沒見上公主,還真有些想念。如若嫤瑜能留在宮裡,公主又常來寧壽宮,太后一這麼想著,心裡就滋出甜絲絲,誰還不是喜歡和稱心的人多相處呢?
皇帝不清楚太后心裡的小九九,倒是後面幾句聽過,皇帝緩了口氣。還好思路正常,否則被淘汰的那幾位可就冤了。
晚霞把今日秀女們的評語送來後,皇帝面露疑色。太后笑眯眯地解釋那三位奶羹被定了出處,且看秀女們作何反應。
皇帝頓時覺得那三碗又甜又鹹的奶羹被強行塞進了自己的喉嗓間,齁得火燒火燎。你老人家可真行,這是在向秀女們透露,朕的愛妃們下廚的手藝就這水平?明知這裡頭有潛在的婆媳關係,你老人家還提前先攪合一番,把婆婆的形象往下拽一把,你自己不也是婆婆嗎?
皇帝扶額暗歎,婆媳關係永遠是一門深不可測、無從考證的學問。
按下性子,皇帝開始閱起秀女們新寫的評論,一張張看過,皇帝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拿出三位秀女兩天的評論並列排放,皇帝開始重新省視太后的此番舉動。原是這三位秀女的評語相差甚大,昨日尚可分清甜鹹,今日卻是一併道好,徹底放棄奶羹本身的味道。
“這三位撂了牌子,自行婚嫁吧!”不用太后選擇,皇帝先行做出了決定。
再次把嫤瑜今日的評述放到最上面,皇帝的指尖敲打著頁面,目光落在石文炳的名字上,“其餘幾位都略有改動,還好不曾失去辨析味道的能力。獨獨這瓜爾佳氏,與昨日所寫分毫不差,只是落筆書寫愈發工整,不如昨日逸性,想是有些緊張,但也是難能可貴。”
太后囅然而笑,“哀家就說嘛,這是個好孩子。這世道變得可快,三年五載就是一大變。它變,你也變,哪兒能變得過來。人呀,總還是要守住本心,不該變的,就莫要變,以不變應萬變,也不失一種活法。”
皇帝汗顏,忽覺著平庸樸實的太后散發出智慧的光芒,赫然表現出大智若愚的本真。
“太后額涅說得對,朕也看好這孩子,堪配太子。”皇帝不顯山露水說出這番話後,平靜地看向太后。
果真,太后喜上眉梢,不察皇帝的意味深長,表現出英雄所見略同的相知,“既是皇上開了口,哀家也表個態,選這孩子做太子妃,合適。”
“只是,”太后猶豫了一下,“長泰是太子的親舅舅,皇上當真願意舍了長泰的閨女?”
皇帝還沒應聲,抬眼就見胤礽昂首闊步而來。索額圖倒是腿腳利索,這麼快就把胤礽給請了回來。開春時,皇帝與胤礽提過選秀,胤礽正是滿腔熱情投入火器營的組建,只恭順地表示,終身大事聽從父皇、皇祖母的決定。現下,他卻拋下火器營,匆忙趕回,索額圖還真有能耐。
太后剛與皇帝達成共識,正在興頭上。一見胤礽,太后便獻寶似的把嫤瑜的評述遞到胤礽手中,迫不及待講清來龍去脈,只盼著胤礽也能得出相同的結論。
胤礽看過後,不動聲色,隨手擱於一旁。接著,胤礽從其它的紙張中,挑出兩張並排鋪好,指尖指向頁面右上側書寫者的出身家世:內大臣費揚古之女,烏喇那拉氏,正黃旗滿洲籍。
“汗阿瑪,皇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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