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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忽而停下思量。最後,叫來侍從,吩咐去請太子過來。
佟國維、明珠審案的記錄在移交海青與索額圖之前,皇帝自是看過。當時一見“反清復明”的口號,皇帝就上怒,甚至怒到“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的程度。人一旦失去理智,就會自行編排恐懼嚇唬自己。這次能偷走玉璽,那麼下次是不是連皇帝的命也能取之。
從坐上皇位的那天起,安全感對於皇帝來說就是金山銀山都換不來的奢侈品。只要一見苗頭就扼殺,管它對錯。所以對於佟國維、明珠的作為,別說處死幾十個太監,就是幾百個都無所謂。
時隔幾天,激動的情緒平復了些,皇帝的注意力放到了那位唯一活下來的小太監身上。梁九功是乾清宮的太監總管,奴才犯錯,該怎麼責備自有規矩在前,可太子為何要出頭?就憑太子一句話,一干人等全都變了臉,杖責中途停下,拘禁所特別對待,皇帝怎麼可能會覺得兒子很威武?相反,朕的地盤,朕的奴才,你做兒子的,你管那麼寬做什麼?大張旗鼓地收買人心呢。
把程圓叫到乾清宮,皇帝是句句摳問太子與那名小太監的關係。結果,程圓的回答令皇帝啞口無言。自己想了那麼多,結果太子根本就不認識那位小太監。這些年,程圓的存在一直讓皇帝安心,自然程圓的話,皇帝還是相信的。
逆向回顧,皇帝覺得有總被算計的感覺,至少對太子的懷疑就是錯誤的。鑑於明珠的對頭是索額圖,所以皇帝把案子交給索額圖,希望索額圖繼續本著唱反調的精神,查出另外的原因。但是皇帝又不放心索額圖,把海青加上,皇帝總算踏實了。
胤礽踏著夜色而來,想不出父皇為何這麼晚還召見自己。兒子進屋後,皇帝也沒再廢話,直接把海青的密摺給他看。據海青所述,他們目前在德州與滄州的交界附近。探子回報,有傳國玉璽在德州境內的夏津出現,然後被送上了一艘北上的客船。
皇帝並不知道胤礽抄閱過查案記錄,而胤礽在離京前已經燒燬滅跡。聽著父皇簡述案情,胤礽屏氣凝神,生怕被父皇看破。
“胤礽,你明早出發,趕去與海青等人會合,爭取把玉璽拿回來。”皇帝拍拍胤礽的肩膀,“朕不希望玉璽落入那些前明餘孽的手中。”
“汗阿瑪,玉璽不是應該南下嗎?為何卻是上了北上的船隻?那是什麼人的船隻?”疑點重重,胤礽覺得線索交纏錯雜,摸不著主線。
皇帝也是持有同樣的看法,“這次你隨朕巡視河工,朕看得出來,你提前做了準備,對治河的方略也很有主張。此去,朕也希望你認真對待,關鍵是能理清來龍去脈,也好讓朕得個明白。”
胤礽當即領命,一回到自己的住所,就叫來耀格,立刻傳令下去,毓慶宮的侍衛翌日一早隨他出發。
***
夜色暗沉,不見皎月,也無星辰,漆黑得十分純粹。
石文炳的船隻行進中,除了掌舵的船家以及輪值安全的護衛,大家都已入睡。石文炳滅了自己房間的燈後,悄悄出來進入修茂的房間,兩人呆在一起,黑暗中瞪大雙眼,炯炯有神。
掩藏肅殺的靜謐,唯有緊張的心跳聲回應,直到兩人感覺到船隻停下,一會兒後就有悶哼倒地的聲音,很快隔壁房間傳來輕微的聲響。動靜變大,甚至還亮起燭火,有人在石文炳屋裡肆無忌憚翻起來。
隨著腳步聲密集重疊,有人撞開了修茂的房間,兩個黑衣人衝了進來。之後,一位舉著火把的黑衣人跟進,有了照明,三人開始翻箱倒櫃,搜查房間各個角落。
毫無收穫,有人罵罵咧咧,“媽的,誰給的訊息,連個鬼影都沒見著。”
再有兩人過來後,眼見情況不對,互相使出眼色比劃手勢後,齊齊退出房間,拉上門,伏在門前等候。可等了半天,還是沒有動靜,這才吼罵道:“人數不對,東西也沒找見,難道還能上天入地不成?”
船上其餘的人都已被殺光,二十幾個黑衣人又把船搜了一遍,這才不甘心地點火燒船,然後下到一旁等候的小船,快速離去。
石文炳與修茂就藏身屋頂隔層,早在租船時,便是看中這個房間的隔層。行船期間,兩人調整隔板,就是為了這時能暫時躲避。
自那日修茂換入宮中的玉璽出現在石文炳房間,兩人就推測,宮裡肯定是發現真正的玉璽失竊了。萬萬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就已被鎖定。
轉念一想,為何不是慎刑司直接過來拿人,而是把仿製的玉璽放回他們身邊,再派黑衣人上船搜取,然後殺人滅口。這顯然自相矛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