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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禌已經笑倒,方才馬車外穩重英氣的二哥,沒想到在兒子跟前,竟是被兒子雞同鴨講的對話氣得像個焦躁的孩子,較真的不行。
馬車緩緩駛出皇宮,原以為會是傷感離開的胤禌卻笑得肚子痠痛,根本來不及回頭看一眼漸行漸遠的紫禁城。
因著三藩之亂、收復臺灣以及征戰塞外幾次戰役下來,皇帝發現手中的地圖粗略模糊、錯漏百出。與西方傳教士接觸後,皇帝對西方的測量技術有了新的認識。
於此,在胤礽的敦促下,皇帝決定組建一支以傳教士為首的測量小組,前往全國各地,對邊界、海岸、山川、河流等進行測量,繪製完整無誤的《皇輿全覽圖》。
胤禌此去,就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加入測量小組,一則可以踏遍父皇治下的天南地北,增長見識,研習風土。另則還可以藉機向傳教士學習天文、數學等科學知識以及實踐操作,同時在與傳教士們的日常接觸中,熟悉法語等西方語言,進一步瞭解西方現狀。
可想而知,當胤禌得知二哥給自己安排的任務後,不知道有多興奮。艱難困苦,不言而喻,可這一通千山萬水的走下來,胤禌得到的歷練,遠遠不是皇宮中書房裡的學習可以比擬的。
“十一弟,二哥需要你,我等著你回來,助我一臂之力。”
有了二哥這樣的囑託與信任,胤禌覺得,自己這輩子活出了方向與滋味。
☆、第106章 厚德載物
面向宗室子弟的基礎教育在景山開辦後,針對封爵的王公進修學院也在鹹安宮正式啟動。
鹹安宮,前世囚禁了胤礽十來年的宮院,一度成為胤礽痛不欲生的深淵。這回,被徹底改頭換面,成了王公貝勒們回爐深造的大熔爐。
如福全、常寧、雅布、鄂札等這一輩的王公貝勒進到鹹安宮,可不是規規矩矩坐下來聽翰林院的學士們講之乎者也。這一波跟隨皇帝成長、從政從軍多年的王公們,行為做派早已定性,他們是王公貴族的代表,就連皇帝也要顧念三分。
他們的到來,是被胤礽請來的,就他們參與的戰事、政務開展各種討論會,講述他們的經驗、得失。他們身上秉承了祖輩的閃光點,但也有跟不上時代的偏執,胤礽身為未來的領導者,他有責任總結並延續優良的傳統,同時摒除不符合發展的劣根。
而與胤礽年紀相差無幾的新一代王公貝勒,如富爾祜倫、椿泰等人,才是進修學院需要著重抓緊的學員,因為日後胤礽稱帝,這一批王公貝勒必定是他的朝中重臣。大家志同道合,對胤礽來說,無異於如虎添翼。但要是看待問題的理念南轅北轍,胤礽也好趁此提前摸底,哪些值得深交,哪些泛泛而處即可。
富爾祜倫等人進鹹安宮,須端坐學堂,聽滿漢學士引經據典論述“匡扶社稷之責”、“愛民護民之使命”、“興利除害之職”、“為臣之道”等等。甚至還會有傳教士講解西方科學,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並非唯有中華這一片泱泱國土。
這一日,新老一輩王公貝勒齊聚一堂,受邀前來授課的是內閣學士並吏部侍郎王掞。王掞曾經在皇子書房給皇子們教授過幾年的課業,如今被胤礽請來,給大家上一課“厚德載物、雅量容人”。
地之穢者多生物,水至清者常無魚。故君子當存含垢納汙之量,不可持好潔獨行之操。
寓意闡明,大家各抒己見,常寧直來直往點名胤礽,“太子,這個很適合你。朝堂上的臣子本就形形色色,身為帝王,就要有清濁並容的雅量和氣度,善於同各種人打交道。至於本王自個兒,還是喜歡臭氣相投玩在一起的人,道不同,不相為謀嘛!”
常寧的話一出,不作多想的人都附和這個說法,但心思多的人就只是賠笑不言聲。福全的位置與常寧有些距離,抬抬手,止住大家的笑聲,面向常寧不緩不急地說了一句,“王弟請慎言,太子殿下是臣子。”
常寧拍一下腦袋,隨即衝著在座各位,眥目發作,“本王一根腸子通到底,不會拐彎,但問心無愧。誰別回頭跑皇上跟前說三道四,顛倒是非,我鐵定抽他。”
王掞這樣文質彬彬的儒者站到大多重武輕文的王公面前講學,就是書寫一臉的尷尬。
胤礽倒是早已習慣穿插在儒雅與粗獷的交流中,漢人悠遠流長的學問,滿人簡單奔放的習性,在他身上,相融相併。
“老九、老十,有事就進來說,在那兒探頭探腦做什麼?”
常寧因為被福全那麼一提醒,心裡有些不樂意,作甚非得那般如履薄冰。再者說,自己本就沒那個意思,誰還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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