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拉鋸往後推一推,我們有的是時間過招。大戰在即,正是同心協力的時候,切莫在軍營裡引起人心浮動。”
胤礽勾起指尖往茶碗上彈了一聲清脆,目不斜視,正對胤禔,“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可是如此,大哥?”
依著從前,胤禔自是看不慣胤礽這副從容淵識。在他眼裡,胤礽就是惺惺作態,擺皇太子的架子。可今晚,胤礽的一字一句好似蘊藏已知,從容的神態中精芒躍動。
胤禔想出言相爭,卻又不知如何說起,找不到合適的語句表達。
從古北口回到大營後,胤禔一直想不明白胤礽為何就繞開古北口去了皇父的行宮。提前出現在汗阿瑪跟前不說,還沒日沒夜端湯倒水地伺候著汗阿瑪,結果不僅博得汗阿瑪的歡心,還居然被派到大營代表汗阿瑪見使團。一樁樁一件件,胤禔真就覺得被一把無形的鈍刀來回割據,疼得他咬牙切齒。
可胤禔再難受,他也不能發洩出來,裝傻充愣還來不及,哪兒還能主動挑出自己設計下的那些勾當。還好,那幫喀爾喀劫匪沒有一個人走出青山峽谷,估計都已被殺了,倒省得自己出手露出蛛絲馬跡。巴林部那邊也沒見郡王如何,得到的訊息都是正常調集軍隊,沒有異常。
只要胤禔自己暗自嚥下自搬石頭自砸腳的疼痛,那麼事情算是不了了之,可以這樣翻過去了。
站著,想著,胤禔覺得身上的涼意越來越濃,不由懷疑起自己的身體不會是扛不住要病了吧?
“二弟,我回去了,你隨意。”丟下這麼一句,胤禔返身而出,倒像是一陣又一陣的秋涼驅趕著他,催得他腳步匆忙。
☆、第11章 誘敵深入
噶爾丹派來的準噶爾部使團不到二十人,以防對方窺視軍情,裕親王早已下令,提前在大營北側邊沿另立幾頂營帳,供對方暫時休住。
正式會晤時,胤礽端坐大帳正中主位,依蒙古族以西為尊的傳統,領使率四名代表落座胤礽右側西位,而左側東席則依次是裕親王福全、皇長子胤禔、領侍衛內大臣索額圖、領侍衛內大臣佟國維、都統佟國綱、內大臣明珠。
索額圖回來的正是時候,巴林部調集的軍隊也在郡王鄂齊爾次子烏爾袞的帶領下一同到達。若論談判,索額圖、佟國維、明珠都是當仁不讓的老油條。不過此番談判代表皇帝而來的是太子,同一個營帳中上有胤礽,下坐胤禔,表面上向來中立的佟國維選擇沉默,出席權當背景。明珠自然也是片語全無,只要胤禔能沉住氣坐到結束,他已是心滿意足。
索額圖則不同,滿面紅光,如沐春風,一人獨擋問答,巧舌如簧。
領使表述其厄魯特軍攻入喀爾喀的部落也是情非得已,達…賴…喇嘛的使者在喀爾喀不被尊重,他們豈能坐視不理。故議和第一條件,清廷要交出喀爾喀土謝圖汗等部汗王,由噶爾丹處置。
“喀爾喀諸部已被厄魯特軍打得七零八落,被迫舉部內遷我大清境內,本非深仇大恨,何至於要做到趕盡殺絕的地步。”索額圖捏住下顎的花白鬍須,“如今你厄魯特軍都追到了我大清境內,連累我境內牧民蒙受浩劫,爾等又該給我大清一個什麼樣的說法呢?”
領使當即狡辯,其厄魯特軍接近大清漠南邊境時,是清廷尚書阿喇尼率先出兵攻打他們,他們才不得已南進回擊。
索額圖不慌不忙反詰道:“阿喇尼是倉促了些,可當時爾等來勢洶洶,是敵是友如何分辨?倘使我大軍殺氣騰騰揮師準噶爾部,爾等還能熱情迎進,把酒言歡?自爾等入我境內以來,我軍一直保持克制,未曾與爾正式兵戎相見。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凡事以和為貴,且瞧瞧家園牧場一片滿目瘡痍、屍遍荒野,不由讓人老淚縱橫。”
話到此,索額圖竟還眼含淚光,語調哽咽,帳內的氣氛瀰漫著一股幽怨哀愁。
領使語塞,自己說一句,就能等來索額圖十句,口舌之爭,顯是說不過索額圖。這時,緊鄰他而坐的年輕人一不小心灑了些茶水,領使關切地看過去時,收到了對方眼神的暗示。
領使放棄與索額圖爭辯,轉向胤礽,希望胤礽給出明確答覆,清廷是否交出喀爾喀部逃亡大清境內的汗王。
耳聽目視的胤礽已把那位年輕人看似不小心的舉動收入眼中。年輕人看著比耀格大不過幾歲,面龐飽滿,寬額細目,雖面無表情,眼神卻堅定有力。
胤礽突然生出想法,或許這人才是使團的核心人物。
會晤前,胤礽已經與索額圖達成共識,胤礽不能給出任何承諾。
“皇父親臨草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