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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說點什麼,營帳門前傳來一陣騷動,很快胤禔大咧咧的聲音響起,“歇了沒,我要進來了。”
聽出是自稱生病的胤禔,胤礽面色一沉,坐直了身子。
生病?胤礽噓嘆,對身強力壯的胤禔來說,病魔見他也要繞道而行。只怕是少了自己在古北口的留宿,胤禔的安排打了水漂徒勞無功,肚子裡塞滿怨氣罷了。
胤礽沒有出聲回應,只是隨手拿起一本書,隨意翻開一頁,隨便目落一行。
胤礽的侍衛阻止不及,胤禔已推開帳門闖了進來。進來的第一眼胤禔就盯上了胤礽,但胤礽連頭也沒抬,視線停留在手頭的書上,對他的到來無動於衷。
胤禔不敬在前,耀格卻不好指責,先就向胤禔行禮,沒有失了毓慶宮的教養。隨即站直,身姿挺拔,肅容相向。
“你出去,本將軍有話與太子說。”管你是東宮的總侍衛長,還是索額圖的孫子,胤禔都不放在眼裡,擺手趕人,半點不給面子。
耀格一動不動,連眼皮都沒抖一下,平視前方,權當聽不到胤禔的趾高氣昂。
胤禔本沒打算走這一趟,原是明珠特意勸說,軍營裡的將士們都看著,他這位前軍副將明面上一定要做出樣子,裝病不見也就避得了一時,反而惹大家輕視。更何況太子是代表皇帝而來,看不慣太子,可以理解,可公然不理會太子,豈非藐視皇帝?
本就不樂意,這下耀格又硬氣跟前,不理會他的吩咐,胤禔不好衝胤礽發火,遂轉向耀格,揮拳直衝耀格面門而去。
耀格豈會白白捱打,吃疼是小,失節是大,丟的可是毓慶宮的臉面。就在胤禔的拳頭夾帶烈風挨近之際,耀格瞅準時機旋身而閃,躍到胤禔身後。反倒是胤禔自信過頭,以為耀格不好迴避,會硬生生吃下拳頭,所以衝過去的勢頭太猛。待耀格閃開後,胤禔失去平衡,往前趔趄兩步方站穩身體。
難堪不言而喻,胤禔的氣怒愈發燒灼,轉過身就擺開架勢欲與耀格結結實實打一場。
胤礽“啪”地一聲拍下手裡的書,聲音不輕不重,“耀格,你先下去,正好我也想與副將軍敘敘舊。”
雖進門來胤禔就故意自稱“本將軍”強調自己在大營的位置,與胤礽劃清界限。可當“副將軍”的稱撥出自胤礽口中,胤禔卻怔愣住,反倒不適應起自己的身份。
耀格出去後掩上帳門,沒了外人,帳內的氣流似乎變得單一了,帳外的是非也好似被阻隔在外。
胤礽仍舊坐著,不過抬起頭細細打量起這位年長自己兩歲的皇長兄。
“好久不見,大哥。”
聽得胤礽換了稱呼,胤祉猶如被倒扣一盆冰水,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胤礽淡然自若,“大哥出征在外,條件艱苦,辛苦了。”一口飲盡漸涼的奶茶,胤礽放下茶碗,“坦白說,這奶茶我還是沒適應過來。大哥以為如何,喜歡喝嗎?”
“還,還行,習慣了。”說不出的侷促叫胤禔有些不自在,“二,二弟,汗阿瑪的身體好些了嗎?”
胤礽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皇阿瑪已無大礙,痊癒在望,大哥不用擔心。倒是大哥親往古北口調集軍糧,操勞過甚,反叫身體累壞了,現下心口舒坦些了嗎?”
胤礽不提也罷,一提卻又是字字戳中胤禔的鬱悶。胤禔橫眼瞪向胤礽,口氣不爽,“比不得二弟的清貴高姿。我這樣的副將,說難聽了,連發言質疑的權利都沒有,掛個名頭而已。能攤上調集糧草的差使,都算是伯父給臉,免得我閒瘋了。”
身在皇家,皇子們都是嬌兒,無論脾氣冷熱動靜,一個個的骨子裡都生就傲性。同是驕傲的姿態,胤禔則傲在言談舉止,而胤礽卻是氣場韻度。終其一生,胤禔也沒修煉成老謀深算,胤礽的睿智也只是侷限學問、政務,而非人情世故。
既然熟知胤禔的脾性,胤礽也無需拐彎抹角,“大哥,你應該知道伯父的決定也就是汗阿瑪的指令,你無需再與伯父起爭執,配合伯父調兵遣將即可。”
胤礽指向輿圖,正色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與噶爾丹一戰勢在必行。噶爾丹能排除異己登上漠西的汗王,絕非僥倖,他確實是聰明能幹且狡猾多計,萬不可掉以輕心。皇阿瑪籌謀許久,為的就是一舉殲滅噶爾丹,以絕後患,我們都應該細心體會才是。”
夜深人靜,涼氣滲透帳氈襲來,胤礽習慣性拿起茶碗。本想是藉助熱茶的溫度添一絲暖意,孰料茶空碗冰,寒涼撞進掌心。
“大哥,夜涼更深,你早些休息吧。來日方長,你來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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