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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就對了,瞧那舉止親切寵溺的樣兒,有個外甥女了不起嗎?沒再多想,胤礽嘴角撇下不滿,一心一意往行宮趕去。
☆、第8章 弒君殺父
胸懷萬丈豪情的皇帝雄赳赳氣昂昂出塞親征,孰料一場看似尋常的傷風熱感就這樣把皇帝撂倒,且一倒就是十來天的臥床,病情反反覆覆,甚至幾次高燒昏迷,不省人事。
病不見好轉,而明明身處劣勢的敵手噶爾丹卻狂妄南下,步步逼近。恰此時,屋漏偏逢連雨夜,古魯富爾堅嘉渾噶山行宮流言四起,皇帝急欲想見的太子尚未到來,卻已攪亂了本就不平靜的人心。
原本是那樣急迫地想要見到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也的確因為一度病重想要把江山託付,那是自己手把手培育起來的兒子,不信他還能信誰?
有些情致放在心底就是純摯的,而一旦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翻騰在流言的浪花中,那一份真心就會被刺傷,乃至被撕得七零八落。
皇帝的期待被怨氣替代,老子還活得好好的,就想讓你到跟前盡孝,你可倒好,先惦記起老子的位置了。竟然還提前造勢,到處造輿論,這是要逼老子給你提前讓位嗎?
皇帝的性情變得急躁,脾氣也是火爆異常,食慾減退,虛乏無力,病情自然就不見起色。而越是著急,病況就愈發見差,陷入惡性迴圈。
天邊的最後一縷霞光消失,暗雲籠罩四野,一天的時光就此接近尾聲。
太醫院左院判李玉白帶著一名醫士往皇帝的寢殿送來新煎好的湯藥,御前伺候的梁九功對上李玉白的目光,彼此交換了一記黯然神傷。
昨日皇帝下令杖責了一位御醫,隨即將其發配寧古塔,罪名是醫術不專,醫德有損。這是李玉白提攜的御醫,論醫術,只會是青出於藍。至於醫德,對皇帝毫無二心的李玉白不甚理解,一時沒有猜透。
梁九功心裡明鏡似的,卻又有口難言。那名御醫正是他牽線搭橋給索額圖的,皇帝的病情也是那名御醫透露給索額圖的。若是沒有那些無端端的流言蜚語,皇帝一時也不會追查,然而風浪四起,皇帝先就要排除身邊的人,自然那名御醫就被推出來了。要說推手,梁九功為了自保,也是狠了心的。那名御醫能保住性命,自然也不敢張口牽涉過多,默默承受邊塞之苦去了。
不用梁九功明言,自從皇帝對飲食、湯藥謹慎又謹慎之後,聽過謠言的李玉白懂了,皇帝這是疑神疑鬼,猜測自己的病是人為而致。然而天天為皇帝望聞問切的李玉白卻敢以醫德篤定,皇帝的病不見起色,純屬憂慮積聚,消耗心神,只要放寬了心,自然日漸好轉。病因是清晰明白的,可李玉白卻不能明說,心病尚需心藥醫,李玉白再高明的醫術也配不出心藥。
梁九功領著李玉白去到皇帝跟前,皇帝晚膳就沒吃兩口,上午和中午的湯藥喝一半吐一半,這會兒一見到湯藥又上來了,頓時攢眉蹙額。
李玉白往湯藥裡多加了一味促進睡眠的藥,既然吃不好,那就在睡眠上找些補失吧。當著皇帝的面,李玉白親自嘗藥,這才交給梁九功。前兩天,也不至於如此,但自從那名御醫被髮配後,李玉白不得不以此證明自己的忠心了。
太醫院的最高主管院使為滿人,接下來的左、右院判以及御醫、醫士等都不再規定滿漢人數,透過層層考核者就可留任太醫院。李玉白作為太醫院的二把手,又是皇帝的專屬御醫,足見皇帝對其是信任有加的。
喝過李玉白的藥,皇帝靠坐床沿,閉目養神,怏怏告誡:“玉白,三年五載的,科考就能出一批才子學士,可朕真正欣賞留在御前行走的,卻不一定是學識最出類拔萃的。心不踏實,人不實誠,擁有再淵博的學識也抵不住誘惑,總還是東張西望不安分。太醫院,也是同樣的道理。回頭,再甄選時可看清楚了。”
得了明明白白的訓誡,李玉白安心地退了出去。梁九功留在一旁,心裡敲起了鼓。
“梁九功,你那好徒弟程圓有沒有說,太子到哪兒了?”
皇帝依舊闔著雙目,梁九功心裡的鼓點亂了節奏,“程圓只是說運送物資的車隊今晚會到達古北口行宮。”
皇帝猛地睜大雙眼,精光迸射,“朕問的是太子?朕缺衣少食急等物資嗎?”
程圓沒有提到太子,梁九功自然也就認為太子與車隊同行。可那時皇帝口述李光地代擬聖旨傳召太子時,梁九功一旁聽得清清楚楚,要求太子與三皇子火速馳驛而來。倘使一路官道急趕,也是明晚到達,若隨車隊,可就延後了。
這種時候,梁九功哪能兒冒出一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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