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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了女兒嫤瑜所居的院落前。
扶柳聞聲,迎進了尚氏。庭院裡,花草樹木錯落有致,清清淡淡的馨香流溢漫繞,正是來自那淡染胭脂的西府海棠。
抬眼見著嫤瑜的房前站立的丫鬟折梅,再一看那緊閉的屋門,尚氏不解地問向扶柳,“怎麼不讓折梅在屋裡伺候?”
扶柳趨步相隨,躬首應答:“回夫人,折梅原是在屋裡伺候的,就方才姑娘說要自個兒待會兒,折梅才退到門前。”
那頭折梅瞧見尚氏,急促聲往屋裡稟告,聽得嫤瑜應了一聲,這才快速移步來到近前的尚氏前,與尚氏見禮。
屋門從裡撥閂開啟,一身水綠色蝶戀花春衫的嫤瑜站出門檻,朝尚氏盈盈施禮。
挽上尚氏的胳膊,母女倆一同進屋。尚氏往紫檀梅花桌旁的梅花繡墩坐下,嫤瑜站於尚氏一旁,巧笑嫣然,“額涅可是改變主意了,明兒與我們同去潭柘寺?”
尚氏默而不答,看向桌面排列整齊的平安牌,拿起寫有石文炳名字的牌子,一雙潤目柔情婉約。
“額涅,孩兒就盼著大嫂趕緊嫁過來,如此您就可以去福建陪著阿瑪了。”
說起來,尚氏有一年多沒見上石文炳了。石文炳剛外任福建時,尚氏也是一同隨去的。去年,因著慶徽的婚事有了眉目,她這個繼母當然要回京操持起來。除了為慶徽單獨修繕出一處嶄新的院落,還要籌備定親、迎親等需要的喜件。有和碩公主那樣八面玲瓏的額涅,尚氏雖呈現秀雅安靜之態,但管起家事來,也是利落周全。
旁人跟前自是不能多話,但女兒跟前,尚氏偶爾也會表述心裡的秘密。既然石文炳常年外放,剛及三十的尚氏不願經年累月與丈夫異地而居,所以就盼著慶徽的媳婦進門後,把這個家交給大媳婦挑一挑,南下陪在丈夫身邊,過過夫妻相隨的日子。
嫤瑜說出尚氏的心事,尚氏只是抿嘴一笑,雖然屋子裡候著的紅素、扶柳都是懂事的丫頭,可身為偌大伯爵府的當家主母,這種對丈夫的思念默默捱忍才是體面。
正面反面端詳手裡的平安牌,尚氏驚歎道:“慶徵的眼光著實不錯,如今弄起這些物件來倒是頗有新意,且寓意更好。”
慶徵、嫤瑜兄妹與表兄純親王富爾祜倫自打兩歲起就在潭柘寺掛平安符,一歲一年,轉眼一輪光陰十二個冬雪過去,加上補足兩歲前的牌子,這是他們的第十二塊平安牌了。
尚氏雖是長女,但不止嫁得比妹妹晚,懷胎也比妹妹晚了一月。當年姐妹倆雙雙有孕後,聽說潭柘寺香火旺盛,籤卜靈驗,便相約一道前往進香禮佛,為腹中孩兒求取平安健康。
到達潭柘寺後,姐妹倆先是虔誠地進香,隨即各自抽取一簽,結果卻是雲泥之別。姐姐抽得上上籤,而妹妹拿了個下下籤。離開潭柘寺時,身為王妃的妹妹十分氣惱,放言從此再不來潭柘寺。
豈料不過三月後,當時的純親王隆禧突發疾病,不治而亡,悲痛欲絕的王妃若不是顧念腹中的孩子,早也望斷紅塵隨隆禧而去。富爾祜倫的降生為年輕寡居的王妃帶來了生的希望,兒子封第二代純親王,她這位額涅也因為隆禧的諡號“靖”改稱純靖王妃。
康熙二十年,就在富爾祜倫將滿兩歲的前一個月,忽變得日夜哭鬧不休,吃口也弱,日漸消瘦。尚氏這時向妹妹提出建議,往清靜的潭柘寺客院住上一段時日,同時也請寺裡的高僧為小王爺唸經祈福。
純靖王妃起初因為那支下下籤心裡一直有陰影,並不願意。可太醫都來過王府看過,富爾祜倫的情形還是不見改善。和順公主當機立斷,為小女兒做了決定,前腳派人往潭柘寺安排,公主後腳就親自把富爾祜倫與大夫送到潭柘寺,並與小女兒一道看守富爾祜倫。
世間的事情總存有難以解釋的巧合,富爾祜倫才被送走不久,純親王府那一片地區發生了痘疫,不少家的孩子都染上痘症,敵不過病魔夭折的,就有好些個。就連純親王府上一管事的小外孫女,也因此早夭。
富爾祜倫換了環境後,不僅躲過痘疫,且情形一日日改善,週歲後整個人又恢復成活潑好動的小奶娃。
經歷此劫,和順公主與純靖王妃施善寺院不說,還緊鄰寺院買建了一處樸素大方的別院。每年冬月臨近富爾祜倫的生辰,純靖王妃都會帶上富爾祜倫過來住上一段時日,吃齋、唸佛、掛平安牌,總之是誠心誠意,年復一年。
嫤瑜與慶徵只比富爾祜倫小一個月,再者若不是尚氏的建議,富爾祜倫也逃不過這一劫,於此,王妃每年都要把尚氏及嫤瑜兄妹倆都邀來。時日一長,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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