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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噗嗤一聲笑道:“傻了,不拉開簾子怎麼看?”
駱寶棠給她拉的大些,透過車窗,果然瞧見京都的城門,巍峨聳立入雲端似的,只瞧得一眼,便覺那城門,城牆厚得驚人,千軍萬馬也衝不開,她啊的聲:“這就是京都啊,門好大呢。”
豈止門大,裡頭更是包羅永珍,別處買不到的,這裡都有。
駱寶櫻身上有種京都人的驕傲,只不能露出來,不然別人當她腦子壞了。直進入城門,她也跟著那幾個探出小腦袋四處看,別人看得是新鮮,她看得是重回故地的歡喜,憂愁,百感交集。
而這感覺,到得衛家大門時,積鬱得更濃。
幾何時,她踏入這門,本是憑著衛家未來孫媳的身份,而如今呢,卻是衛老夫人的堂親,誰也不認識她。
衛家百年的老宅在傍晚沐浴著光,明亮厚重,眾人走在其間,路過精巧的樓臺亭榭,除了在心中感慨,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歲月在這府邸刻上了風霜,能鎮壓住初初來此的客人,只剩下驚歎。
從垂花門進去,繞過影壁,走上甬道,駱寶珠抓著駱寶櫻的手,輕聲道:“衛家好大啊,比咱們家大了幾倍,我都不記得路怎麼走了。”
“來回多走幾次就會熟悉。”駱寶櫻搖搖她的手,“再說,還得住幾日呢……”正輕聲細語時,只聽後面駱寶樟發出一聲輕呼。
極輕極輕,只有近旁的人才能聽見,駱寶櫻詫異的看向前方。
原是有人來了。
年近二十的年輕男人穿著身天青色的春袍,外罩件淡藍薄衫,也不知是什麼織就,在風中閃耀著華光,竟是比那日光還要耀眼。
待到走近,方才見他容貌,昳麗爾雅,清漣出塵,仿若不帶一絲煙火氣。
眾人目光都被吸引,就連駱寶珠那樣小的姑娘都傻乎乎盯著他看。
唯獨駱寶櫻,她雖然也在看著他,然而心思太多了,只見他神采飛揚,沒有半分的憔悴,那火氣就直湧上來。
看來她的死,終究對他是沒有什麼影響吧?
他越無動於衷,她此番笑得越甜,就等著喊他一聲表哥哥呢!
☆、第 17 章
衛老夫人雖嫁入名門望族,然論到自個兒的家世,祖上幾代務農,與駱家沒有兩樣,要不是她父親好似魁星投胎,祖上冒青煙,也是難以入仕的,故而她的底氣一直不足,那親戚也都不入流,唯獨堂妹,駱老太太一枝獨秀,兒子成器,竟也做成了官府之家。
往後提到自家親戚,她能有個說法,且幼年與老太太素有情誼,衛老夫人格外看中駱家,使衛琅親自迎到門口。
一眾人中,年紀最大的自然是老太太,衛琅上前行禮:“祖母日夜唸叨,姨祖母您總算來了。”
聲音略有些低沉,好似悅耳琴音,老太太咋一瞧見這等俊美的男兒,晃神片刻,哎呀笑道:“你定是琅兒了!老姐姐啊,當初來咱們家,張口閉口都提到你,不知多疼呢!你今兒不上翰林院?”
“正當清閒,與上峰告假,提早回來了。”衛琅言行舉止很是斯文,又朝駱昀,袁氏與兩個少年一拱手,“表舅,表舅母,兩位表弟好。”
並沒有看向幾位姑娘。
到底是世家子弟,目不斜視。
袁氏一早知曉衛家的名聲,今兒只見衛琅一人,管中窺豹,大約也能猜到此家的門風了。不過既然是親戚,何必如此見外?她笑一笑,與四位姑娘道:“快來見過你們三表哥。”
原先失魂的駱寶樟連忙端正了形態,昂首挺胸,做出大方的樣子。
三月春衫削薄,十四歲的姑娘發育良好,當真是波濤滾滾,鶴立雞群,加之蛇腰纖細,更引人注目,只衛琅神色淡淡,並沒有多加註意,倒是目光從駱寶櫻面上掠過時,略微停頓了下。
委實是因她笑得太甜,不若駱寶棠矜持,駱寶樟故作矜持,駱寶珠天真,她那笑,從眼角眉梢暈染開來,說不出的燦爛。一雙眸子也生動,瞳孔如曜石,沉在潭底,湖面波光盈盈,耀眼至極。
好似星子倒映。
見他看著自己,駱寶櫻斂衽一禮,手掌交疊放在腰間道:“三表哥。”
小小的人兒,大方得體,聲音也甜,衛琅一眼就看出,這四個姑娘中,這個是教得最好的,但也沒有放在心上,朝她稍一頷首,又去與老太太說話,領著他們去上房。
丫環婆子們魚貫而出,穿戴整齊,絲毫沒有聲響的立在身側。
老太太瞧在眼裡,砸了咂嘴,暗道袁氏說得不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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