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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緩靜謐,餘音嫋嫋,彷彿在祈禱,又像在祝福。曼菲斯德心中的憤憤不平似乎也在樂聲中得到了宣洩。他垂下雙手,如木雕泥塑般望著漆黑的窗外,周身圍繞的是無法排解的憂傷,讓人感覺此刻的他好像打算將世界拒絕在心門外……
也許這一刻曼菲斯德更需要的是獨處,需要獨自舔舐傷痛的空間。歡馨默默退出,又將門輕輕帶上,不知怎麼的,她的心也變得沉甸甸的。
站在走廊上,歡馨下意識地望向窗外,雨點敲擊著玻璃,發出細微的劈啪聲,似乎也在焦急地宣告著冬天的來臨。
歡馨長吁一口氣,將煩悶拋於腦後,同時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明天是個好天氣!……
翌日,果然雨過天晴,燦爛的陽光讓人的心情也為之一振。
“我軍在東線挺進迅速,取得了偉大勝利,目前已經佔領了蘇聯重鎮季赫溫……”
“啪!”聽夠了這些粉飾太平播報的歡馨煩躁地將收音機關閉。
這幾天,她從曼菲斯德的隻字片語中瞭解到,隨著冬天腳步的臨近,德國軍隊在東線的閃電戰已經失靈。而從南面奪取列寧格勒的計劃也宣告失敗,轉而向季赫溫突擊,與芬蘭軍隊匯合,企圖完全封死列寧格勒。但是失去了優勢的德軍,並沒有討到任何便宜。
可憐的老百姓,他們永遠別想從媒體那裡得到真相。歡馨感嘆著,拎起桌上的灑水壺朝花園走去。既然歷史的軌跡不會以任人的意志為轉移,那麼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接受和等待。
不多時,曼菲斯德也出現在花園裡,他似乎已將昨夜紛亂的心緒全部收拾妥當,顯得神采奕奕。
“歡馨,今天我休息,帶你去柏林市區轉轉吧!”男人興趣盎然地對著正專心致志地給一株矢車菊澆水的歡馨說道。
歡馨被悄無聲息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雙手不自主地一抖,虧得她眼明手快,才沒將手中的灑水壺摔了。
她撫著胸口轉過身,嗔怪道:“你屬貓的嗎?走路都不帶響的?嚇死我了!”
“對不起啊!”男人不以為然地呵呵笑起來,帶著種故意的、壞壞的神情。
歡馨認真地打量對方片刻,便也跟著笑起來。
那沐浴在陽光裡的金髮青年唇邊洋溢的淺笑透出春風的和煦、細雨的輕柔,湖藍色的眼睛裡沒有一絲陰霾,彷彿那些憂傷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亞歷山大廣場 、菩提樹下大街、國會大廈 、 望景宮……走在柏林市區的大街上,歡馨感覺整個城市與德國人的品性一樣,方方正正的有一絲古板,卻整潔利落,條理清晰。周圍很安靜,沒有太多的繁華與喧鬧。歡馨試圖從這些處在在戰爭陰影下的人們臉上看出寫端倪,但是他們的臉上皆是一片茫然。很明顯,他們不喜歡戰爭,但是卻願意服從他人的命令,甚至是走向死亡。這樣的自律和嚴謹,在和平時期對於一個民族來說也許是寶貴的財富,但是現在在這場非正義的戰爭中卻顯得如此悲哀!
44奈何?無奈!(4)
“戰爭讓我們的人民變得麻木。走在這裡,我似乎已經感覺不出什麼叫快樂和寧靜了!在我們慶祝著所謂的節節勝利時,那些望眼欲穿、卻最終只能等來一紙薄薄陣亡通知書的妻子、母親們,又該怎樣去面對這場戰爭帶來的永遠的傷痛呢?”曼菲斯德站在菩提樹下大街盡頭的愷撒宮前,那低沉的語氣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在等待一個永遠也不會有的答案。
眼前輝煌一時的宮殿已經破舊不堪,牆皮很多已經剝落,就像如今人們的心境一樣一派荒蕪。陽臺上的石欄杆也即將碎裂,當年威廉二世正是在那裡對著腳下譫狂的人群發表了著名的開戰演說。同樣在2年前,當這次戰爭開始時希特勒也發表過激情澎湃的宣戰誓詞,但群眾似乎並沒有在他的陽臺下表現出瘋狂的熱情。
深深吸了口氣,歡馨感慨地說:“戰爭就像一把雙刃劍,傷的不止是失敗的一方,同時也給勝利者者造成不可磨滅的創傷!”
“不談這些了!”曼菲斯德提高了嗓音,像個導遊似的宣佈,“今天的最後一站我們去勃蘭登堡門!”
“勃蘭登堡門?”一聽這名字歡馨立刻高興地叫起來。
勃蘭登堡門位於德國首都柏林的市中心,最初是柏林城牆的一道城門,因通往勃蘭登堡而得名。勃蘭登堡門是一座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建築,由普魯士國王腓特烈·威廉二世下令於1788年至1791年間建造,以紀念普魯士在七年戰爭取得的勝利。二戰時勃蘭登堡門四周的建築全部被炸燬,戰爭結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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