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我剛才崴了腳,跟你們走怕拖累你們!”歡馨假裝站立不穩,一下坐倒在草推上,感覺身下的那隻腳瑟縮了一下。她將手按在上面暗暗緊了緊,示意他不要出聲。
“這樣啊!那好吧,如果天亮還不見你同事,就要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上尉說著從手下身上解下一個軍用水壺,又從腰間掏出一把蘇聯託卡列夫手槍,一起放在歡馨面前的地上,“這個給你,自己小心!”
歡馨感激地點點頭,目送著他帶著手下走出屋子。剛要鬆一口氣,那上尉又突然回過身來,嚇得歡馨的心又猛然加快了跳動。瞧著他來到近前,蹲下身,歡馨更是緊張得臉色刷白。
上尉奇怪地看著她說:“你幹嘛這樣緊張?”
“我……沒……沒有……只是腳有點疼!”歡馨舌頭打結般斷斷續續地說。
不過上尉對她漏洞百出的回答到並不放在心上,畢竟非常時期,每個人都變成了驚弓之鳥。他點點頭,語氣中帶著很濃的期盼:“我弟弟傷得很重,我看你帶著急救包,我們沒藥,你能幫他看一下嗎?”
歡馨聽罷心裡的石頭才算落了地,但又不能跟他出去,只好說:“我腳不方便,你把他抬進來吧!”
上尉一聽面露喜色,朝後面計程車兵做了個手勢,不多時一個傷兵被抬了進來。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滿臉血汙,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一條腿被炸斷了,鮮血淋漓地傷口猙獰地露在外面,血已經染紅了身下的擔架,嘴裡不住發出微弱而痛苦地哀嚎,眼見著出氣多進氣少,已經沒救了。
這麼年輕!歡馨暗自嘆息著。放在21世紀這還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年紀,可在這個年代,還未綻放卻已經要凋零了!聽天命盡人事吧!歡馨就坐在地上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用繃帶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好,可那血怎麼也止不住,不一會兒就滲出來了。歡馨無奈地朝上尉搖搖頭,上尉見狀發出一聲低沉的類似負傷野獸般的哀鳴。
歡馨心中不由一陣不忍,拉住剛要移動的擔架,取出一支嗎啡注入那人的體內,緩緩說:“讓他——少些痛苦吧!”
嗎啡在當時的環境下算非常稀缺的藥品,別說將死之人,就是活人一般不到萬不得已,戰地醫生都不會輕易給傷員注射。現在歡馨竟將它用在一個素不相識,而且生命即將終結的人身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佛說:因果迴圈終有報。也許歡馨自己也沒料到的是,就是今天的一念之仁,卻在將來的某一時刻改變了她命運的軌跡。
那上尉抹了抹臉,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說:“我叫瓦列裡!謝謝你,好心的姑娘!祝你好運!”說完,他留下一支火把,一揮手果斷地帶著手下大步離開。
14路在前方(1)
一切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微弱的火光照在歡馨慘白的臉上,有種陰鬱的恐怖。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感覺渾身虛脫,但是理智告訴她這裡已經不安全,既然有第一批蘇聯撤軍,那馬上就會有第二、第三批,她可不肯定自己是否每次都那麼幸運。
歡馨強咬著牙撐起微微顫抖的腿,將掩蓋男人的稻草和柴火搬開,輕聲問道:“你還撐得住嗎?我們要趕緊走!”
嗎啡的藥效已經過去,曼菲斯德又感覺胸口鑽心的痛,哪怕一個輕微的的顫動也能牽動全身的神經一齊發出抗議。
他渾身無力,腦袋暈暈乎乎的,真想就這麼永遠躺下去,但是軍人的堅強意志促使他只是微微點點頭,努力想要挪動高大的軀體。
歡馨見狀忙用肩頂著他站起重新在推車上躺好,感覺男人的面板滾燙滾燙的,再往上一看那臉頰已經燒得紅彤彤的,忙擰開水壺灌了幾口水進去。
當時手術的衛生條件太差,看來傷口終究感染了!歡馨想著,毫不猶豫地給男人用上了最後一支抗生素,然後將手槍別在腰間,背起急救包出了門。
9月的蘇聯,晚上已是有些涼意,歡馨幫男人掖了掖被角,見他睜著眼睛直愣愣地看著自己,突然想到一件事。
“喂!那個叫什麼的!“莫名其妙地救了這個男人,自己竟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歡馨摸摸鼻子好笑地想著。
“曼菲斯德。馮。路德維希,德國武裝黨衛軍第5‘維京’師中校!”男人用雖不大但是很鄭重的語氣介紹著自己,眼裡閃現出驕傲的神色。
對於在如此情況下仍竭力維護著本國軍人尊嚴的男人,歡馨不由肅然起敬,隨即也很正色道:“程歡馨,中國人,國際紅十字會護士!”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相視一笑,心中的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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