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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鬆下一口氣。王二不在,她便將顧懷豐扶著靠在桶沿上,免得他滑到水裡。趁此機會,她看了一眼這人的鎖骨處。
那兒一片白皙,什麼胎記都沒有。阿秀一滯,心裡就有些難受了。他不是阿牛?
正這麼沮喪想著,她的心突然又砰砰跳了兩下,她的手掌正扶著顧懷豐的胳膊,陡然間,也從指尖傳來一個溫熱的觸感。那是屬於人的溫度,阿秀嚇得鬆開了手。她不可思議地看看自己的指尖,好像上頭還殘留著那人的體溫。
阿秀傻傻地看著顧懷豐,她蹲下身子,湊到他跟前,悄聲問:“阿牛,是你嗎?”
可是,怎麼可能有人來回答她呢?
阿秀伸手,慢慢撫向那人的面龐。這一回,掌中的溫熱不復存在。她捧著那張俊臉,期望從中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可是一切都是徒勞,她忘得實在太乾淨了!
阿秀不由怨憤自己,她心下壓抑,又難受,怔怔看著那張臉,她顫顫巍巍地探過身去,在他眼梢底下,那顆很淺很淺的痣上,輕輕落了個吻。好像如此這般,才能慰藉一些心中的苦痛。
她的唇冰涼,那人打了個寒戰,幽幽然,又醒了過來。
兩人靠得極近,四目相接之下,顧懷豐道:“阿秀姑娘,你怎麼還在此?”
阿秀被他逗笑了,格外開懷。她不覺親暱道:“呆子,你還是在做夢呢。”
顧懷豐目瞪口呆,他喃喃道:“莫非,我在做春夢?”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今天這章下來,顧大人,已經順利成為我自己筆下最愛的男主了~(≧▽≦)/~連可憐的小長青都比不上他啊
PS:本文所涉鬼怪的東東,都是我自己腦補
☆、阿秀
天光大亮,顧懷豐迷迷糊糊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通鋪上了。身上蓋著一襲軟被,摸在手裡,又輕又薄。他微微一怔,神思逐漸清明。這床軟被,不是下房會用到的東西,而且昨夜進房之時,他也不曾瞧見過。
想到昨夜,顧懷豐又是一怔。印象中,自己應該是在沐浴更衣的,為何就一覺睡到了第二日?
他翻坐起來,也不知怎麼回事,腦袋暈乎乎的,特別沉重。顧懷豐很不好受,好像醉酒一般。他伸手揉了揉額間,可並沒有多大用處。
苦思冥想半晌,顧懷豐依然記不起,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覺一驚。偏偏昨日在茶寮裡,與阿秀師兄分別之後,自己也是如此,什麼都記不起來!這兩樁事情放在一起,他心裡咯噔一下:莫非身體抱恙,得了什麼怪病?
顧懷豐從小熟讀經史,自問記憶過人,不說過目不忘,至少也都是在心裡有數的。可現在,接二連三的發生這種事情,他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如此一來,顧懷豐憂心忡忡,一張俊臉皆是鬱卒之色。
外頭候著的王二,聽見裡面窸窸窣窣的動靜,便趕緊進來,伺候大人洗漱。他見大人心事重重,於是將昨夜發生的事,一股腦的都道了出來。
顧懷豐聽完,疑道:“所以,昨夜,我是因為熱氣悶得太久,才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王二點頭:“是啊,大人,以後還是讓小的來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顧懷豐臉白了一層。他又疑道:“那這床軟被,從何而來?”
王二接著道:“是阿秀拿來的。昨兒夜裡,她聽聞大人昏迷了,不放心,便過來瞧瞧,又拿了這床上房的軟被過來,說是不想讓大人在這兒受罪。”
聽見阿秀的名字,看著那襲軟被,再聯想起昨日車裡,那道纖瘦的固執的,如同月牙一般的背影,顧懷豐心頭一熱。他頭一回覺得,女子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她可以很溫柔體貼,也會善解人意,而且……也很好看。
顧懷豐正好坐在床沿處,一伸手,就能勾到那床軟被。薄被上還殘留著他的溫熱,指尖輕輕拂過,質地光滑細膩。沒來由的,他的心間愈發燙了,好像直接被人點了一把火。
這樣美好的心境,不過維持了片刻,他登時又回想起來,先前王二口中稱謂的是什麼,居然是阿秀!那兩道英挺的長眉,彆彆扭扭地,就蹙了起來。
顧懷豐冷眼看向家僕,難得板起一張臉,訓斥道:“阿秀姑娘的名聲要緊,她一個未婚女子,你怎可隨隨便便直接稱呼她的名字?未免太親暱了些!如此行事,真是有失顧府的身份!你一直是我跟前的,怎麼還不懂顧府和我的規矩?”
王二目瞪口呆。不過是叫了“阿秀”二字,就落到這樣當頭的重責,他有些委屈,趕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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