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恨,兇,煞,交織在一起,能夠讓人不寒而慄。阿秀是千年厲鬼,那這個闖入者,只怕三千年都不止!
她忽然想到了今日遇見的那個白色身影。只那短暫的對視,阿秀便清楚,自己輸了。那個白色身影修為極深,若不是她的戾氣存心試探,自己竟對那身影仍毫無知覺!
而那白色身影的戾氣,與現在來的這個,一模一樣。
阿秀不敢大意,她隨意擦了擦身子,穿好衣裳,抄起油傘,奪門而出。走廊上空無一人,四下打量,並沒有看到晌午那個影子,她只好沿著樓梯而下。
剛才還縈繞四散的煞氣,此刻已經漸漸聚攏在了客棧裡的某處地方。阿秀心知那鬼定然現了形,刻意收斂了氣息,以至於她探不出方向。阿秀只好握緊青布油傘,緩緩催動內力。傘柄上流動著的青光漸盛,似乎與主人心意相和。
少頃,那傘好像活了過來,突然掙脫開阿秀的手掌鉗制,它輕輕一彈,傘尖指向某處,引著主人前去。阿秀不再耽擱,忙順著指引,追了過去。
七拐八繞之後,停在一間房門前。阿秀一愣,頓住了步子。這裡是顧懷豐的房間,她先前親眼看著他進去的。可那比她更強的厲鬼,也在裡頭。厲鬼在此出現,只會做一件事,就是要吸盡人的精血和元神。自己現在空有人形,根本沒法上天入地,怎麼和那厲鬼鬥?但要阿秀眼睜睜看著顧懷豐慘死,她又做不到。
不待多想,她還是一腳踹開了門。砰的一聲,阿秀徑直闖了進去。屋裡很空,不過一張通鋪,幾個桌椅板凳,很是簡陋,王二也不在。而那屏風後頭,熱氣騰騰之間,夾雜著幾縷墨青泛紅的鬼氣,這是要殺人的先兆。
阿秀不敢耽擱,提氣便掠了過去。屏風後頭殺出個鬼影來,果然是中午遇見的那個!她看著阿秀,惱羞成怒,道:“你既也是厲鬼,為何要壞我好事?”
阿秀往屏風看去,見顧懷豐暈在木桶之中,也不知到底如何了。她心下焦急,忍不住喝道:“我不管你其他,但此人就是不行!”
那鬼掩面媚笑,眼波流轉之間,瞥向昏迷的顧懷豐,疑道:“怎麼,此人是你情郎?”聲音格外嬌糯,若是被個凡人聽去了,只怕經受不住媚意。
“你管他是不是我情郎,總而言之,就是不許你傷他。”阿秀回道。
她一愣之下,笑道:“你是鬼,他是人,怎麼能在一起?”她將阿秀來回打量了遍,接著道:“我看你不過千年修為,如今雖有了這具檀木人形,但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倒不如將他……”她玉手遙遙一指,正好指著顧懷豐,道:“將他給我吧,也好助我修為。”
阿秀怒意叢生,她執傘上前。但那身影並不接招,偏偏往後退。到了牆根處,她倏爾散去身形,只剩泛紅似血的戾氣縈繞在阿秀周邊。她以內力傳聲:“小丫頭,記著我枚煙姐姐。好生看著你的情郎,若是他落了單,我可還是要來的,反正你打不過我。”
枚煙的戾氣太凶煞,此刻緊緊圍住阿秀,逼得她體內的煞氣一併翻騰起來。阿秀心中不妙,她手握住油傘,勉強唸誦清靜經。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道濃煙消散,阿秀方緩過勁來。她只覺得渾身虛脫,面色愈發的白,剛剛籲出口氣,就聽身後有人結結巴巴道:“阿,阿秀姑娘,你怎麼在此?”
阿秀大驚,她將那個呆子給忘了!
原來,濃煙散了,顧懷豐也就醒了。眼前那人一襲紅裝,頭髮溼漉漉的披在身後,只這個背影,他就認出了是阿秀。此刻,他坐在澡盆中,動也不敢動,只是錯愕非常。
阿秀回過身來,訕訕一笑。她不願催動檀香迷惑他,免得他的元神再有所損耗。所以,阿秀走到顧懷豐跟前,準備強行施那個幻夢訣。她俯下身子,一手輕輕往他額上探去,嘴裡哄道:“你做夢呢,我在你夢裡路過。”
顧懷豐不信,他在水底掐了自己一把,哎呀,好痛!
他眉頭緊蹙,身子往後仰去,水流嘩嘩的,讓阿秀的那隻手就落了空。他正色道:“我明明是清醒的,阿秀姑娘,你為何要騙我?還有,你,你為何在此,偷,偷窺我?”
阿秀哭笑不得,她雙手齊上。一手使用蠻力,摁住那人的肩膀,另一隻手,在他額間變幻出個訣法來,口中振振有詞。
顧懷豐雙眸圓睜。他覺得這個場景好似有些眼熟,但怎麼都想不起來。他的肩頭被阿秀死死摁住,她的手雖然很冰,但此時卻好似一團火,拼命炙烤,他就忘了拂開。顧懷豐傻傻看著阿秀,正欲說些什麼時,眼睛裡白光一閃,昏睡過去。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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