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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豐解釋道:“我昨日醒來便聽說了你在衙門一事,心下著急就想著來見你,結果我娘反倒命人將我軟禁在府裡。我實在氣憤不過,五更天的時候,趁他們不備,好容易翻牆出來。我孃親如此待我,實在令我心寒!”
他這樣說著,阿秀才注意到顧懷豐髮間的那支竹簪子碎了一個角,而白皙的脖子上蹭了些泥灰,再往下看,他身上零零碎碎地沾了好些土,很是狼狽。
她有些心疼,便不由自主地伸手過去替他擦拭脖子上的痕跡。被她觸碰的那一處冰涼刺骨,顧懷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阿秀一驚,忙縮回了手,沒想到他眼疾手快一下子反握住,貼在了自己脖頸處反覆摩挲。
“阿秀,不管你在欣喜什麼,我也慶幸能夠遇見你。”他捉起她的手,送到唇邊輕輕啄了一口,接著又道:“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什麼都幫不上你,還需要你處處捨身維護。但你曾救過我的命,若是有一日,你想要我的命,儘管拿去就是了。阿秀……”他的一雙眼睛明亮至極,就這麼盯著她,“阿秀,我在你心底也許比不上很多人,但你在我心底卻是獨一無二的。”
這是她聽過最美的情話,她亦沒有想到這個呆子說這樣的情話,也是信手拈來。
阿秀面色微微羞赧。
還來不及感動,顧懷豐又道:“你師兄在外面替我攔著顧府的人,我實在不想回去,至於那個和尚……”他頓了頓,疑惑道:“他見著我,長嘆一聲走了。”
“走了?”
顧懷豐點頭,“我也不知為何,只是和尚出門之後說了天意二字,神神叨叨的,你懂麼?”
“天意”二字,她懂,又不太懂……若是天意,為何她不能只遇到阿牛一人,若不是天意,她為何能夠接二連三遇見眼前這人?
阿秀只能如此回道:“晚山,那個和尚不會加害於你的。”
這個時候,明英闖了進來,嚷道:“阿秀,有人送來一封信函說是給你的。”說著,他搖了搖手中的一紙信箋,“真是奇怪了,誰還送信過來給你啊?”他湊到鼻尖聞了聞,又道:“好香啊……”
阿秀接過,上下翻了翻,見沒什麼異樣,方遞給旁邊那人,面帶微赧道:“晚山,能否勞煩你替我讀一下,我……”
顧懷豐自然地接了過來,也是先送到鼻尖下面聞了聞,“這是上好的桃花箋,是專門送給心儀之人用的。”他淡淡評價了一句,又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這才慢條斯理地展開信,緩緩念道:“阿秀,昨日一別……”
他的聲音難得低沉一會,雖然悅耳,但阿秀不知為何有些心虛。她一把搶過來,揣回懷裡,“哎呀,別唸了,你們都出去吧。”
顧懷豐慢悠悠抽了回來,“我出去了,誰給你念?”
阿秀垂著頭,就聽他繼續道:“阿秀,昨日一別……”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又晚了,最近狀態不好,週末有事就不能更新了,請假一天,sorry~
☆、心願
整間屋子安靜極了,只能聽到男人沙沙的嗓音。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沒什麼大的情緒起伏,那些洋洋灑灑熱情洋溢的話從顧懷豐口中不帶感情地念出來,褪下幾分造作,平添了一分禁慾,能夠讓聽的人有一種莫名享受和心悸。
南窗下,陽光正好,懷豐沐浴在純粹的金烏之中,更顯聖潔。他方才唸完一大段,有些口乾舌燥,便默默抿著唇吞嚥了一下。漂亮的喉結上下滾動,兩頰鼓鼓的,又變成了討人喜的小包子。垂著眼略略掃過下文,懷豐眉頭微蹙,終於抑不住怒氣冷哼一聲。
他的動靜不大,阿秀卻聽出了一些嘲諷和輕蔑之意。先前那一大段文縐縐的華麗辭藻,對於她這個至始至終的鄉野厲鬼而言,只能是一知半解,聽得不甚明白。如今見自持大家公子風範的顧懷豐難得這樣,她心下越發好奇。
“底下還有什麼?”她探過頭,想瞧個究竟。
懷豐卻將信箋朝裡一折,阿秀抻著脖子撲了個空,還險些歪到他懷裡。她悻悻坐直身子,唬了他一眼,沒想到那人也在看她。視線猛然相及,往事鋪天蓋地襲來,有前世溫暖心善的小和尚,亦有今生倨傲迂腐的探花郎。在這雙澄明眸子的注視下,阿秀原本故作唬人的這一眼就慢慢沒了底氣。
她漸漸擰起眉,這到底算個什麼事兒?她怎麼就變成了這麼一個見異思遷、不守婦道、萬人唾棄的模樣?
“子正邀你明日一敘。”顧懷豐突然道。
阿秀回過神來,“他邀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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