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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親近之意,其中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想要壓過顧懷豐一頭,當然也有阿秀這個人本身的緣故在。他看她,像是隔了一層紗,怎麼都看不明白。尤其在娶妻之後,她對他就更加冷淡了。範晉陽捉摸不透其中深意,他一直很想找個機會弄個清楚。
見和尚一臉正氣,信誓旦旦地說什麼可以助大人降妖除魔再立新功,範晉陽心下狐疑,卻仍書信一封讓人送去客棧,將阿秀約了出來,準備好生試探一番。
若是和尚作弄自己,他絕不會輕饒,可若是阿秀真的是厲鬼,那他該怎麼辦?
範晉陽不討厭阿秀,甚至在內心裡是有些喜歡的,何況,如今顧府都將她扭送進了衙門,面對面鬧得這麼厲害,他就想著趁此機會將阿秀拉到自己身邊——能夠氣到晚山是件再好不過的事。
此時見阿秀不答,範晉陽只能裝作無事繼續盤問她:“阿秀,我聽一一提過你與明少俠不過是尋常走鏢之人,怎麼會如此厲害?我好生敬佩,不知是何門何派?”
對於明英那些胡編亂造的順口瞎話,阿秀有些招架不住,她垂下眼硬著頭皮回道:“我們無門無派,不過討些生活罷了,勞煩大人費心。”想到今日來這兒的目的,她頓了頓,接著道:“範大人,你昨日……”
她的話未說完,晉陽打斷道:“昨日那信你看了?”雖然信裡有誘哄之意,但他到底是付了一點真心的。
阿秀將視線從壓手杯上移到對面那人的臉上,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範晉陽靦腆笑道:“那你可知道我的心意了?”他的笑容其實和顧懷豐的笑靨非常不一樣,沒有那種清冷倨傲如孤劍之色,反而是溫暖和煦猶如春風拂面。
阿秀不敢多看,她重新低下了頭,“嗯”了一聲,婉拒道:“謝過範大人厚愛,不過,我今日是來辭行的。”
“辭行?”範晉陽下意識地驚呼。他正矛盾著呢,沒想到這邊會拋給他一個意外,猝不及防之下,他喃喃問道:“是因為晚山兄麼?”話一出口,他覺得不妥,略有些煽風點火地說道:“阿秀,我瞧你對他倒是極好,只是顧府對你似乎偏見極深,竟然要鬧到對簿公堂的地步?晚山也不偏袒你,我實在替你不值得,這樣薄情寡性的男子何必要為之傷神呢?”
“範大人,我與他之間……”阿秀剛想要辯駁,但一想到先前種種繾綣,再想到即將無奈的分離,她心中萬般不捨,只能艱難回道:“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是顧老夫人和他那位妾室誤會了。”她低著頭,齊眉穗兒在她臉上落下好大一片陰影,顯得那雙眼睛更加失神。阿秀想要為顧懷豐留一條後路,他的孃親那麼討厭自己,若是他們的事傳入她耳,那個呆子必然更加為難。
看著她滿臉黯然與苦澀,聞著那道幽幽縈繞的檀香,不受控地,範晉陽就難受了。胸膛某處傳來一陣並不熟悉的疼,似是心痛,卻又無力,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推著他,再往後退一步,就會墜入萬丈深淵,他很怕,茫茫然握住她的手,入手冰涼刺骨,他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阿秀,既然如此,你為何非要辭行?我真心想納你為妾,你不是與顧府結了怨麼,我也可替你出頭……”
阿秀被他的言行給嚇到了,她一臉的不可思議,連忙甩開他的手,起身大喝一句“大人請自重”,話音剛落,她一下滯住,面上忍不住苦笑。真是和那個呆子待久了,自己現在說的和他當時竟如出一轍!
範晉陽亦是一驚,他回味過來,暗罵自己糊塗,怎麼能說那麼蠢的話,正想要解釋時,阿秀拂袖憤憤道:“範大人,你才娶一一為妻,她是個至純至性的好姑娘,還請務必好生待她。你若是還像這樣朝三暮四,你如果無故為難顧府眾人,休怪我,休怪我……”對著那張臉,阿秀無論如何說不出後面的狠話了,但她心中依舊震驚不已,她從來沒有想過苦苦尋找的阿牛竟會變成這番奸猾模樣!
她的聲音高了許多,在空曠的山間更顯忿然,遠處探出一個人影來。不過一閃而過,阿秀卻眼尖地一下子瞥見了。離得稍遠看不清那人面容,但她知道是個練武之人,和那個車伕一樣。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她猛然一愣,為何一個知府旁邊要放這麼多的練家子。他的官多大,和那個呆子比呢?
阿秀不明白這些,默默發呆之際,根本沒料到身後會突然襲來一掌。掌風正勁,當她察覺到的時候,為時已晚,只剩下錯愕地回頭。面門正好迎上那一掌,不偏不倚,就在額頭中間。這一切發生得極快,快到阿秀避之不及,無處可逃,只能硬生生受了下來。
狠狠劈來的掌心間力道綿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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