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3/4 頁)
的最後,每個人都是傷痕累累,體無完膚。
體無完膚,多好的一個形容詞啊,我努力的從腦海裡搜尋曾今的人和事,然後試圖用上那樣的字眼以表明它的傷害值,可是我心裡還掛著事,比如寇然到底是死了沒有,所以無論我的神經去觸碰那個儲存記憶的突觸上,也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我的腦子裡,湧出的,全是那絢麗的顏色,還有那不知道被警察小哥扔到了哪裡的匕首。
後來,應佳兒將我拖到了走廊的最盡頭,我輕手輕腳的推開門,目之所及,是安靜躺在病床上的寇然,她的身邊空無一人,好看的臉上多了幾個醜陋的疤痕,看起來好扎眼,應佳兒不理會我眼裡的疑惑,顧自抽著煙,最後實在是受不了我的目光,她簡單的丟給我幾個字,我用菸頭燙的。
醫院的走廊永遠都給人一種冰冷冷的感覺,應佳兒還在抽著煙,她的臉被藏在煙霧裡,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唯一的感覺就是,真是個大煙鬼。
有時候我懷疑應佳兒肚子裡藏著一隻大煙蟲,別人拿出手機刷微博的時候她吸菸,別人聊天的時候她吸菸,好像不吸那癮就會發作似的,然後嘴角抽搐口吐白沫似的。
我見過許多看起來冰冷冷的女子,比如池瑤,比如洛飛飛,可只要應佳兒讓我覺得,她不止表面看不出悲喜,她的心也是冷的,就連她的眼睛裡,也都是一灘死水。
那一天我問了應佳兒,你為什麼要幫我呢?我和她並無深交,我欣賞她,被她吸引,可我從未把她列在我朋友的列表裡,估計她也和我一樣,並不把對方歸進自己的世界裡。
應佳兒並沒有看我,她慣性的彈彈菸灰,深吸一口後,用那種無比慵懶的神情回答我的問題。
她說,因為你現在的樣子,我曾經也有過,那是一種無所畏懼,向死而生的孤勇。
我笑了笑,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人,什麼無所畏懼,其實我很怕死的,不過一腔孤勇倒是真的,就像是開在沙漠裡的一朵罌粟花,缺水缺肥,在結出大煙果的之前毒性都沒有,所以註定缺乏戰鬥力。
只有熊的心,卻沒有熊的力量,不是孤勇,是什麼呢?
孤勇,與其說孤勇還不如說不帶腦子吧,永遠帶著魚死網破,早死早超生的心態,不懂得妥協,學不會退讓,遇到屁大點事兒腦子還會進水罷工,那時我就想著,要不就從了池伽然吧,去維多利亞好好改造一下,指不定幾年以後回來,就脫胎換骨了呢?
脫胎換骨是怎樣的一個詞?我想,大抵就是讓一個人由裡到外,從頭到腳,通通變了個樣吧。
或許變得更好,或許變得更糟,總之改變了的我就不再是原來的我了,或許我就會那麼自私,不再惹人恨,不再讓在乎的人一個個從我身邊逃離。
可是,你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歷,當你反抗過無數次,想要順應天意的時候,天意反而不順應你了,就像你拼命藏起來的狐狸尾巴,總會有人幫你拽出來一樣,我從來沒有不知道,我曾經掛在嘴邊浪跡天涯終有會成為現實,我也不知道我曾經想要逃離的家,終於要將我驅逐了。
☆、時光末05
吳江打電話給我求助的時候,我正坐在那碩大的行李箱上伸手在各個衣服口袋裡找打火機,之所以說那箱子碩大,是因為東西太少,而我人又小,在這種對比之下它就顯得碩大了起來。
人來人往的路上,我的存在顯得特別扎眼,池伽染給過我許多選擇,比如之前被周小沫毆打過一頓後,我選擇了再讀一年高三,而如今,我選擇了和她撇清關係。
前一次我是因為池瑤才不去維多利亞,而這一次,我也是因為她,才去不了維多利亞了。
打人和被人打,結果都是一樣的,因為無論對錯,打架都是不對的,甚至是可恥的,更何況我劣根性那麼重,哪裡只有打架那麼簡單呢?所以當我推開家門看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池伽然和她前面那一堆從個角度拍攝的照片時,我就知道事情不在簡單了。
我將行李拖進了不遠處的小旅館,破舊的招牌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來不及將行李放進房裡,我只是將它寄存在前臺招呼那胖乎乎的老闆娘幫忙看一下就匆匆走了,就連寄存的牌子都忘了拿。
從家裡一路拖著行李出來我都是平靜的,或許是預料最糟糕的結果,所以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我才會不覺著突然,又或許是因為經歷過了那種最絕望最刻骨的悲傷,所以我已經產生了抗體,那些小把戲,根本不足以將我逼瘋。
八月的天將A市變成了巨大的蒸爐,南郡路依舊那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