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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的珍珠珠釵子。
風荻車上錦被下散開的那半鋪的秀髮以及那截象是剛剛浴後的雪白精巧的小腳浮上眼前。
渾身一震,如被雷霹,方才那熟悉的聲音……
腦中嗡的一聲響,全身血管瞬間凍結,從腳寒到頭頂,額頭滲出斗大的汗滴。
再也沒了往日的從容,推門奔出小屋,腳尖一點,直接躍上馬背。
駿馬一聲驚嘶,提了前蹄。
他不等馬停穩,挽了馬韁,將馬腹一夾,朝來路狂奔,追向風荻。
一路上快馬加鞭,幾欲將馬打得飛起來。
遠遠遙見風荻馬車,心頭一緊,越發的催馬前行。
到了近前,卻生生的剎住腳,如果車裡當真是她。
他這般撞進去,她見著他,以她的烈性,還有何面目面對他,還有什麼面目活下去?
此番衝上去,不是救她,而是將她逼上絕路。
第171章 不肯認輸
蒼白著臉,杵在原地,雙手攥成拳,指尖深陷入掌心,血跡滲入指甲,渾然不知。
只恨不得上前將風荻撕個粉碎,然古越的命,還得靠著西越的相思草。
想殺,卻不能殺。
天邊閃過一道電光,巨雷在頭頂炸開,斗大的雨點隨之砸下,片刻間將他裡外打得透溼,他立在雨中一動不動,第一次感到自己無能。
雨水打溼了眼,望著在雨暮中漸漸消失的馬車,仰面苦笑。
自認為有通天的本事,可以逆天而行,續了母親一絲遊魂不散,再拽了古越不死。
上天便送了個白筱下來,讓他想得,不能得,硬生生的要他明白。他到頭來不過是天地之間一隻任人蹂躪的螞蟻。
他望天長嘯,“都說上天仁慈,仁個鬼的慈。每日的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焚身,來來去去不過是將我的肉身灼個皮開肉爛,終是奈何我不得,便將我貶至人間,送我絕親緣的命宿。那又如何?我一樣逆你……我能逆你一次,兩次,三次,便能有四次,五次,甚至更多……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來,我不怕你,也不會認命,絕不會……我娘該活,古越不該死,白筱更不該如此被作踐……”
雨打樹葉,他的聲音一點點被雨聲洗刷乾淨,只剩下一片寥寂。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輛馬車趕馬追來,在他身邊停下,其中一輛車門推開,探出半邊身子,一身豔紅衣裳,眉目如畫,帶了幾分風霜。卻是艾姑娘。
艾姑娘看向雨中的容華,幾時見過他如此形容,吃了一驚,微張了嘴,半天沒能合攏,過了好一會兒才試著輕喚了聲,“容公子。”
容華才驀然回神,不拂臉上雨水,側臉看來,面上已然換成以往的淡漠,“為了莫問,你來得到可真快。”
艾姑娘將唇一咬,面帶愧色,“都是妾身管教不嚴,公子要責要罰,妾身絕無怨言。”
容華在雨中看她,“當真任我責罰?”
艾姑娘面色微憂,哆了哆唇,終是道:“是,幫有幫規,莫問犯的規則自該罰;但他自小歸我教管,他犯下的事,還是該由我來承擔。”
容華冷笑,“就知道你不捨得,什麼責罰不過是嘴裡說說搪塞於我。”
艾姑娘面色瞬變,不敢再看他,避開他的目光,垂下頭,“妾身真心領罰,公子就是要了妾身的命,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容華淺看著她,面無表情。
他什麼也沒做,一股迫人的凜冽霸氣卻向她兜頭蓋面的襲來,禁不住微微的顫,心裡的那點奢望一點點化盡,頹廢的要垮下去時,突然聽他道:“罷了,這事也不能全怪他,你帶他回去好好養著,此事不必再提。”
艾姑娘意外的抬臉看向眼前那張冷俊得不沾人間煙火的面頰,吊在噪子眼上的心頓時落下,整個人垮了下來,比跑了十里路還累。她過去對著主上,沒怕過,對著他,卻真的怕。
他嘴裡說罷了,心裡卻象是灌滿了黃蓮水,怎麼品,怎麼苦。
如果不是他沒早些發覺風荻失憶。放白筱獨往應戰,不慎殺了西越王,惹怒風荻,又且能鑄就莫問與白筱?又且能有今天白筱被風荻所辱的局面?
他能怨誰?只能怨上天的戲弄。
艾姑娘等了一陣,不見他再有什麼話說。也沒有追究莫問的意思,喜得差點泣出聲,就在車上,向他一拜。
見他轉身走向他自己的馬車,忙又追問道:“公子,小竹她……”
容華眸子一寒,淡然回頭,“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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